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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这已经不再是之前那种可以震慑人心,造成实质伤害的“灵魂尖啸”了!
在涅?之火无上的净化与灼烧之力面前,左拉那引以为傲的,曾经冻结过无数生灵灵魂的尖锐精神力,甚至连逸散出来污染周围环境都做不到!
他的嚎叫只是纯粹到极致的痛苦本身的表达,凝聚成一个无形的,在涅?之火形成的牢笼中疯狂冲撞的惨烈漩涡,那声音如同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钻刺着神经,又如同亿万只亡魂在熔炉中发出的绝望合唱!
尖锐、扭曲、持续不断,充满令人毛骨悚然的非人质感!
每一个听到这声音的人,都本能地捂住了耳朵,脸色惨白,胃里翻江倒海。
这不是伤害,这是来自灵魂深渊的折磨投影。
就连三足乌鸦克里希托带领的魔兽鸟群被惊得一片混乱,扑棱棱地飞上半空盘旋鸣叫。
肉眼可见地,左拉的骸骨躯体在涅?之火的包裹中剧烈颤抖、痉挛。
那苍白的骨骼不再是简单的物理材质,此刻在神圣火焰的灼烧下,散发出丝丝缕缕浓稠如墨的黑紫色烟雾??那是被强行剥离、焚烧的污秽邪能和驳杂混乱的灵魂印记!
坚固的不死骨骸表面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泛黑、碳化、崩解,发出细微却密集的噼啪碎裂声。
涅?之火,正在焚烧他自以为不灭的灵魂!
“呃...啊啊啊!!停下......罗维......我......求你......停下??!!!”
左拉的惨叫几乎变成了哀嚎与啜泣的混合体,充满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卑微乞怜。
被焚烧的痛苦超过了他的想象极限,即使他曾历经死亡,也未曾承受过这种直达灵魂根源的折磨,足以摧毁最强大意志的酷刑!
他感觉自己的每一份思维,每一缕存在都在火焰中熔化、剥离、净化,最终化为乌有。
罗维却没有回应左拉的祈求,而是继续施加涅?之火。
“马库斯......帮帮我......求你......向罗维大人......求求情......我保证......告诉你关于玛尔达的真相!!”
痛苦让他彻底丢弃了最后的尊严,空洞的眼窝“望向”唯一能触碰他实体的马库斯,魂火传递着卑微到尘埃里的祈求。
马库斯那张刚毅而愤怒的脸上爆发出从未有过的激动,“左拉!你也有今天!你这玩弄灵魂的蛆虫!抢走玛尔达的是你!折磨她的也是你!把她变成女术士的也是你!你还要什么真相!”
对妻子的意难平,对仇人的憎恨、对现状的无力感,让马库斯的理智彻底被狂怒淹没,他恨不得立刻将这堆骨头挫骨扬灰!罗维的火焰反而让他看到了彻底终结仇人的希望。
“不!!!”
在极致痛苦的灼烧中,左拉的魂火骤然爆出最后一丝极其强烈也无比诡异的波动,混合着痛苦和一种类似破罐破摔的绝望宣告,他尖利地嘶喊出来:“马库斯!我是玛尔达的父亲????阿勒坎特?索罗姆!!!“
这声嘶喊仿佛用尽了他残存的所有力量。
整个世界,仿佛在这一刻陷入了诡异的寂静。
涅?之火的焚烧依旧,碳化崩解的声音依然细微可闻。
马库斯掐着脖子的手猛地一顿,脸上那狂暴的愤怒瞬间凝滞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茫然,荒谬和难以置信!
他那双经历过战场无数风雨的刚毅眼睛里,第一次出现了如此巨大的困惑和动摇,如同坚固的信念基石被狠狠凿了一击。
“阿勒坎特?”
马库斯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,“玛尔达的父亲?那个......在她十二岁时就死在黑塔神庙的阿勒坎特?”
这个名字,玛尔达的确曾提起过几次,带着哀伤和怀念。
“对!就是我!”
左拉的魂火在涅?之火的净化中痛苦摇曳,声音虚弱却带着一种扭曲的,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的迫切感,嘶嘶的气流声中混杂着断续的语句:
“没错......我......死了..……………
“但在黑塔神庙里......大祭司......还有......暮光真神的......垂青......将我复活了......用最精纯的......死灵仪式!
“当我以死灵术士的身份......重新回归人间的时候,我便去找寻我唯一的家人..……………玛尔达。
“我告诉她......暮光真神可以让她永生!她将永远和我......生活在一起!
“否则......否则玛尔达......她怎么可能......?下你,义无反顾地跟我这个亡灵离开?
“马库斯......我是你的......岳父啊!”
这条前所未有的“真相”,如同一道漆黑的霹雳,狠狠地劈在了马库斯混乱的心湖之上。
他掐着左拉脖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力气,整个人如遭雷击般晃了晃,赤红战斧支撑的身体微微摇晃,脸上交错着震惊、痛苦、怀疑和一丝......难以言喻的挣扎。
但是随即,马库斯就做出了抉择。
“不,你不是。”
马库斯高傲的昂起头,独眼直视左拉在涅?之火中焚烧的灵魂,“罗维老爷说了,我的老婆玛尔达已经死了,我也没什么岳父。”
左拉这下子彻底慌了,“马库斯!我承认我之前......做的不对!可求你看.......玛尔达的份上!帮我求求情,我真的……………太痛苦了!”
马库斯冷笑,“跟我十几年来的痛苦相比,你的痛苦还微不足道!曾经的马库斯太傻了!现在的马库斯内心只有一个信仰,那就是罗维老爷!”
一旁的罗维,微微的颔首点头。
经历了这次战斗之后,马库斯终于也算完成了蜕变。
曾经玛尔达是他的弱点,而现在,马库斯已经没有弱点了。
涅?之火随心念而动,那灼烧的强度悄无声息地稳定在一个既让左拉持续痛苦,又避免其立刻消亡的状态。他的目光锐利如刀,穿透左拉那因痛苦而扭曲挣扎的魂火表象。
左拉的“自白”虽然充满了痛苦的杂质和为了保命的功利性,但他灵魂在涅?之火净化下最本源部分的波动??那份说到“玛尔达”时难以磨灭的、复杂到极点的情绪,似乎隐隐形成了一副勉强能自圆其说的拼图。
这不像是纯粹的谎言。
一个能驱动尘世巨蟒投影的死灵大师,要编造谎言应该编得更完善,而不是抛出这样一个自曝其短,极其危险的身份。
他想保命,这个身份却只会加深马库斯的恨意。
那强烈的、扭曲的情绪波动也过于真实。
“很令人动容的父女情深。”
罗维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,却像冰冷的探针,精准地刺向了事件核心的疑窦,“然而,左拉,或者说阿勒坎特?索罗姆。你的复活,以及玛尔达的追随,代价是什么?暮光真神从不会做亏本买卖。花费那么大力气复活一个帝国
边陲的信徒,再让你的女儿放弃丈夫跟随与你,暮光邪神所谋究竟为何?”
左拉咬紧牙齿骨骼,“不,我.......不能说!”
罗维略一停顿,眼神锐利地盯住左拉残存的魂火,直接抛出了最大的试探:“是为了帝国唯一的小公主吧?你们想利用玛尔达接近皇宫,甚至劫持人皇血脉,以此胁迫利莱斯陛下就范交出权力?”
这是基于人皇血脉特殊性的最直接的军事政治猜测。
莉莉安公主的特殊体质和价值,在帝国高层并非绝对机密。
罗维想从左拉的口中知道,这仅仅是一个开始,还是他们已经触及更深的部分?
左拉正在涅?之火中痛苦翻滚的魂火猛然一顿,仿佛听到了世间最滑稽的笑话,哪怕在极致的痛苦下,也控制不住地泄出几声断续的,如同破锣摩擦般的“嗬嗬”怪笑。
那笑声里充满了荒谬和一种居高临下的嘲弄,仿佛罗维说出了什么极其无知又可笑的话语。
“威胁...帝国的权力?”左拉忍受着净化撕裂的痛苦,嘶嘶的气息仿佛都在嘲笑:“罗维......我承认你很厉害,但你......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!
“暮光真神......对区区人类帝国的权力......毫无兴趣!
“?只是......唔!!!”
话至此处,左拉的魂火骤然迸发出极致的恐惧光芒,似乎惊觉自己痛苦中泄露了太多不该说的东西!
那恐惧甚至瞬间压过了涅?之火带来的痛苦!
他猛地闭上颌骨,那微弱的魂火剧烈震荡,强行截断了自己的话语。
罗维瞳孔微微一缩。
虽然左拉的态度是嗤笑,但这也暴露了一个巨大的信息,那就是??事情果然没有罗维想象的那么简单!
左拉被卡住的后半句话,显然是受到了更高法则的灵魂禁锢!
一旦提及关于暮光真神布局的重要线索,左拉的灵魂就会自动禁制!
这也就意味着...……
暮光真神所追求的,不是颠覆索拉丁帝国的政权!
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!
暮光真神,要...献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