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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忙吗？”陆渊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。
慕瓷摘下耳机回头，看到他眼下的乌青，愣了愣：“……不，不忙。”
慕瓷低头看到他手里的文件，想到或许是昨晚拜托他的事。
她慌忙放下耳机过去。
陆渊将文件袋放在桌上：“都在这里，你父亲当年的合作伙伴集体背刺，资金链断裂是连锁反应……确实不是裴燕霆所为。”
慕瓷的手指抚过文件袋边缘，指尖微微颤抖。
她抽出资料，一行行看过去，直到确认所有证据都指向无关，紧皱的眉头舒展。
可当看到最后：幕后主使不明，疑似国际资本，几个字时，她的眉峰又蹙了起来。
“查不到是谁？”她抬头看着陆渊，“……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对方来历不简单。”陆渊观察着她的神色，“我动用了所有能调动的力量，他藏得很深。”
陆渊看了眼她的表情，又说：“不过顾少卿说的都是真的，那段时间裴燕霆被他家老爷子关着，的确不是他。”
慕瓷沉默着将资料放回袋中，回身走到麦克风前，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。
陆渊看着她，抿了抿唇，道：“还有裴燕霆和梅朵……”
慕瓷眼睫一颤。
屏幕上的画面，还停留在男女主决裂的场景，她却迟迟没有按下录音键。
陆渊顿了一下，淡声说：“裴燕霆没有骗你，他在法庭上说的都是真的。
梅朵确实有个姘头，不过是第三监狱的监狱长，他们二人目前已经受处罚。
监狱长停职查办，梅朵听说被转了监狱，具体转到哪里我还没有查到。”
陆渊说完，静静的看着慕瓷，等着她的回答。
然而，她依旧沉默，只是低头整理着文件，并没有任何要说话的意思。
陆渊看着她平静的侧脸，心底那点侥幸被不安取代。
他犹豫片刻，还是开了口：“……慕慕，真相既然已经大白，裴燕霆既然从头到尾没有伤害过慕家，那你和他……”
慕瓷的动作顿住了。
“你们之间有误会。”陆渊的声音放轻，“他对你……或许也有苦衷，要不要试着解除……”
“陆渊。”慕瓷摘下耳机，转过头看着他。
她的眼神很淡，像蒙着一层薄雾，“你知道裴燕霆有多恨我吗？”
陆渊喉结滚动。
“裴燕霆当年被他父亲发现隐身在南城……”慕瓷低头笑了笑，指尖划过冰冷的桌面，“是我出卖他的。”
这个名声她认了三年，并且打算一直认下去，
她扛着叛徒的罪名，看着他从意气风发的少年，变成如今对她冷嘲热讽的裴总。
慕瓷抬眼时，眼底没有恨，只有一片沉寂：“他报复我的时候，眼睛都没眨过，陆渊，疼是真的。”
“可他……”陆渊想替裴燕霆辩解，却被慕瓷打断。
“就算现在知道真相了又怎样？”
她站起身，拿起椅背上的外套，“我已经还了三年债，如果没有他，你父亲的那笔钱，我可能早就还清了。
没有他，我的爸爸也不会被人利用伤害，我或许已经和我爸爸过上安稳日子了。”
她走到门口，忽然回头：“感情不是拼图，碎了拼不回去的，我和他，缘分尽了。”
门轻轻合上，陆渊站在原地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她拒绝了裴燕霆，意味着自己还有机会。
可看到她眼底的空洞，那点庆幸又变成了密密麻麻的疼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