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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秒钟后，他仰头仰得脑袋发疼。
“沈言，我有一个问题。”
沈言也觉得看不太清，于是直接把霍宴行之前买的那个望远镜也拿了出来。
“说。”
“为什么我们不光明正大进房间看？”
沈言听后瘪了瘪嘴：“进房间看有什么意思？我们就是要在星宸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，默默观察他。”
霍宴行听后，默默站了起来，抬手轻拍西装。
他也是疯了，居然跟着沈言做那么无聊的事情。
屋内，蒋南笙上课十分认真，她拿起水彩笔，把落笔的笔锋，颜料的厚薄每一个细节都讲得十分清楚。
没多久，一副活灵活现的水仙花跃然在纸上。
“星宸，你学会了吗？”
霍星宸也听得十分认真。
但他在画板上落笔的时候，却把颜色画得一边轻，一边重，一整个染上去，看着不像是花，倒像是一坨不可描述之物。
霍星宸在心里暗自得意。
想当我的老师，那就做好被我气死的准备。
他早就用眼睛余光看到了老妈正站在窗外偷看。
到时候，正好可以撕开这个蒋老师的面具，让她露出真实面孔！
把画递给蒋南笙后，霍星宸对他露出挑衅一笑。
令人意外的是，蒋南笙在看到那副莫名其妙的画后，竟然眼睛一亮。
“好苗子。”
“不愧是好苗子啊！”
霍星宸瞪大了眼睛。
哈？
他都把花画成翔了，还好苗子？
这位蒋老师该不会是眼睛有点毛病吧……
蒋南笙仔细地看着那幅画，连连赞叹。
“星宸，你这几笔水彩，画出了一种超凡脱俗的意境，虽然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，却能让人一眼看出你内心想要表达的东西。”
“啧啧啧，不光有自己的想法，还有十分独特的审美。”
“现在很多学生啊，就是被规训得一板一眼。做任何事情都像是有参考但似的，画出来的东西千篇一律，无聊透顶！”
“你这个学生，我是教定了。”
霍星宸抬眸仔细观察蒋南笙的表情。
却发现，她没有任何撒谎的痕迹。
蒋南笙是真的觉得他画得好。
那很完蛋了。
站在窗外的沈言，欣慰不已。
“瞅瞅，这就是我儿子，这艺术天赋，肯定是遗传到我。”
霍宴行听后，脑子里嗡嗡作响。
他忽然就回想起了某次同学聚会上，沈言抱着话筒在台上唱得撕心裂肺。
感情很是真挚。
可惜没有一个音在调上。
沈言看着霍星宸乖巧懂事的模样，忍不住赞叹：“星宸真挺乖的，乖得让人心疼。”
霍宴行瞥了霍星宸一眼，恰好里面的小屁孩也朝外看了一下。
父子俩对视的瞬间，两人很有默契地立马挪开目光。
在接下来的课程里，霍星宸彻底放弃了作妖。
因为他发现蒋南笙的脑回路好像跟正常人不太一样。
你捣乱，她夸你脑子转得快。
你装蠢，她夸你思路与众不同。
你要是装病耍无赖，她夸你活泼又可爱。
霍星宸忽然就想到了自己老妈整治二哥时候的手段了，于是放弃抵抗。
乖巧不是他的伪装。
是他实在没招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