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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然叹了一口气,转过身来,又是一张温和的笑脸说:“既然李镖头不想那么着,那咱们便这么着,因有山匪劫镖,便要有劳李镖头及众位镖局中人,随我入城,入城后先去县衙,待问完话之后,你们再去交镖,你放心,我自会派人去通知沈家。”
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第二十一章又见(第2/2页)
李昭气得咬牙,其实有人知道镖局半路遇到劫镖不是坏事,镖银无事,更能显得九宸镖局厉害,但李昭知道魏然的意思是将他们留在县衙不定多长时间,这只狐狸又怎会在交镖日期之前放他们离开县衙去交镖?
他说会通知沈家,什么时候通知?什么方式通知?是通知余阴县的沈家,还是洛京城的?
阿水这次听明白了,也只能叹气,这时徐亮急匆匆的走过来说:“都收拾妥当了,动身吗?”
话一说完,徐亮便感觉出气氛不对,他刚才远远的看到魏然了,当时确实也纳闷,这位推官身上带伤竟是一路跟来了,不知所为何事?
但有魏然救过李昭性命在先,徐亮自然不会认为这位官员是来找李昭麻烦的,他本想着一会赶路的时候再问问魏推官为何赶来,可阿水也只是朝裴空待的车子比划了一下子,徐亮心里便有数了。
魏然看都没看徐亮,仍旧面带微笑的等着李昭答话。
李昭喘着粗气,魏然想用裴空做饵将漠南的人抓住,可李昭知道,这种处境对裴空来说是一种怎样的折磨。
这些日子裴空已经慢慢接受自己是裴家后人的事实,但这不足以让他将十八年的生活全部从脑中剥离,李昭甚至感受到金帐部那位养大裴空的人心中所想,他最终要的不止是裴空的性命,不止是裴家断子绝孙,还有裴空的绝望与挣扎,越是知道实情,裴空越会痛苦不堪,这便是他一直和颜悦色苛待裴空的原因。
曾经裴老将军如何让部族的人绝望,他便要让裴空死之前加倍痛苦。
而就算裴空经过这次侥幸活了下去,这种折磨也会伴随裴空一生。
唯有时间能让裴空疼得轻一些。
尤其是现下,李昭想得是慢慢让裴空认清养父的嘴脸,让他心中慢慢丢掉所谓的养育之恩,等再相遇的时候,是杀是放,裴空都会像个大人一样,做出自己的选择。
可若是在此时让裴空知道因他而使得养父手下丧命,李昭之前的等待便会全部化作无有。
魏然要的只是结果,可李昭只在意裴空感受。
而让李昭怒火中烧的是,她能用裴空的作用扳回一城,不让魏然将裴空带走,可在官威面前,李昭束手无策,除了紧咬着牙关不松口,也只剩怒视着一脸笑意的魏然了。
“我跟他走!”
裴空从车上蹦下来,后面的苏伯为难的朝李昭耸了耸肩,意思是:我管不了啊。
魏然的笑容在脸上僵了僵,随后挑眉说:“好!只要……她没意见。”
李昭扭头看着裴空慢慢走近,一直没有吭声。
待裴空走近了,她才扭头问魏然:“他跟你走,你便可放过我了吧?”
魏然不会笑了,他皱眉看着李昭问:“若我依旧要带你们去县衙问话呢?”
“我眼下是不能如何,但你最好别让我回到洛京城!我那几位师父不会看着我受欺负!”
魏然奸笑着问:“哪又能如何?”
“绣溪府的魏推官说跟你是忘年交,说你曾写信给他,我还纳闷你怎会这般好心替我说话……”
魏然指了指自己的左肩。
“就算你救过我,那也是因我对你有用,你们都姓魏?我不信!以你们俩的本事……都是做大事的人,委身一处做推官,定是为了更大的案子,万年县的时候,你一直在等一个机会,所以在张家门口,你迟迟没有动,我一开始以为你是为了布置人手以防凶犯逃过,后来细想了想,没道理啊,一个富户也算平民,怎会让你如此大动干戈?你在张家便给了我答案,张松做了卖国的勾当,又因他牵扯皇族,你不敢轻易动手,或者说,你的网中不止张松一人。”
“你说这些作甚?”魏然不解。
李昭耸了耸肩说:“你做的事虽说不小,但也是办差的,且要南来北往的跑,得罪了不少人吧?无故难为一家镖局,且是为朝廷有贡献的镖局……你找不出我什么错,却在最后一刻毁我镖局名声,这口气我一定会出!我相信我的师父们也会帮我出。”
魏然阴恻恻的盯着李昭,说:“我竟是的当了一回农夫,救了一条蛇。”
李昭急了:“你要不难为我呢?!你想抓那些人,我帮你便是了,为何总要拿裴空做要挟?我找了他十八年,十八年那一晚也是一支箭钉在车上,然后我亲眼看着镖局中的人一个个倒下,再看着小裴空被人抱走,我才五岁啊,我想拦,我甚至想过抱走的是我……”
“哦,你今年二十有三,不对,二十四了吧?再不成家怕是难嫁了,不要相信赘婿,你这脾气,不是他死便是他亡,还是先进城吧,你看,若是你们自行进城便要等到明日开城门,跟着我便不同了,我能让关了的城门打开,咱们也可在城中安歇。”
李昭的情绪刚上头,被魏然一通不着边际的话说得不知接下来该如何答对。
阿水上前拉着李昭便走,说:“能这么说便是让步了,别管啥事,都等进了城交了镖之后再说,你可莫要再激怒他。”
徐亮也从旁低声劝道:“等交了镖,便也就没什么可被他拿捏的了,忍一忍让他嘲讽年纪大又如何?不掉肉。”
魏然听到了,嘴角挂着一丝道不明的笑,朝手下人摆了摆手,众人纷纷上马。
只裴空站在原地,没人知道他刚刚那一刻心内的翻滚,李昭或许是情绪到了随口一说,却更加显出了那份真实,裴空甚至像是看到了幼年李昭无助的样子,他内心怎能不翻滚。
这时苏伯朝他招手说:“上车吧。”
裴空收回心神,脱口而出:“我到底跟谁?”
“不是还没分呢嘛,放心,昭儿不会将你送出去的。”
裴空上车,压住心中的那份难受,假装得意的低声问:“我这招管用吧?”
苏伯点头说:“这些日子也就刚刚那一会儿像个大人。”
裴空低头不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