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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聪明。”白无咎点头，“我要你们亲眼见证旧秩序的终结，再亲手将新纪元点燃。”
姜离缓缓闭眼，再睁开时，眸中已有风暴酝酿。
“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？”他低声说，“不是背叛，不是野心，也不是疯狂……而是自以为是的救世主。”
他话音落下，体内所有功法同时震动！
《玄冥镇狱诀》咆哮运转，将玄冥之力压缩至极致；
《九幽寒霜掌》凝聚出千朵冰莲，悬浮周身；
《玄冥百劫剑典》召唤出七十二柄虚剑，剑锋直指白无咎；
《风雪行》带动身形化作残影，瞬间逼近；
《玄冥护体罡气》主动分裂，分出一半笼罩玄冥子，助其抵抗高温侵蚀；
就连从未主动施展过的《玄冥葬天录》??那本记载着“以命换力”的禁术典籍??也在这一刻翻开第一页，释放出令人窒息的死寂波动。
“它们不想听你指挥？”白无咎讥讽，“可你看，它们终究还是为你而战。”
“不。”姜离摇头，“它们不是听我的命令……而是认同我的选择。”
“轰！！！”
天地失色，幽蓝极寒席卷百里，与空中赤红烈焰激烈碰撞。冰火交织之处，空间崩裂，形成一道道黑色裂缝，如同天地伤口。
白无咎面色微变，急忙催动噬心鉴，镜面射出一道黑光，欲吞噬姜离神魂。然而那黑光尚未近身，便被自动浮现的《玄冥守心咒》反弹而回，竟反噬其主！
“什么？！”白无咎惊退，嘴角溢血。
“你的镜子能吸走情感，却读不懂信念。”姜离一步步前行，每一步落下，脚下黄沙尽化寒冰，“我的功法之所以不听我话，是因为它们比我更早明白??真正的力量，从不由一人独掌。”
玄冥子此时也已恢复战力，双手合十，玄冥共契印记闪耀，与姜离遥相呼应。两人气息交融，形成一道双生光柱，直冲云霄。
“以玄冥之名??”
“封！”
刹那间，天碑虚影再现，比之前更加凝实。碑文流转，化作亿万符文洒落，尽数融入地面残阵之中。原本属于赤冥的阵法，竟在天碑之力影响下发生异变，火焰褪去，转为幽蓝寒流，反向倒灌地底！
“不！！”白无咎嘶吼，拼命催动噬心鉴，却见镜面浮现裂痕，那些被囚禁的情感开始挣脱束缚，化作哭喊、怒骂、悲泣之声四散奔逃。
“你毁了我的一切！”他癫狂大笑，“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命运吗？总会有下一个‘我’出现！总有人要打破平衡！”
“那就让他们来。”姜离冷冷道，“只要我还站着，只要玄冥之力尚存，就会有人选择守护。”
“轰隆??！”
最后一道符印落下，地底传来凄厉惨叫，赤冥魔君残魄被强行拖回深渊，封印重新稳固。噬心鉴炸裂成灰，白无咎的身体如沙砾般崩解，唯有一缕残魂飘荡半空。
“你会后悔的……”他低声呢喃，“当有一天，你也想改变这个世界的时候……你会发现，温和的守护，永远赢不了极端的变革……”
话音消散，残魂湮灭。
风停，沙落，荒原重归寂静。
玄冥子长舒一口气，单膝跪地，疲惫不堪。姜离亦踉跄几步，靠在一块冰岩旁，嘴角渗血。
“这次……真是差点交代在这儿了。”他苦笑。
玄冥之龙重新隐入识海，低语道：“你的功法越来越有自己的意志了。刚才那一击，几乎是它们联合主导。”
“习惯了。”姜离抹去嘴角血迹，“反正我也懒得管它们怎么打，只要结果是对的就行。”
玄冥子抬头看他：“你说白无咎最后那句话……会不会成真？”
姜离望着远方初升的朝阳，沉默良久。
“也许吧。”他轻声道，“但如果真有那一天，我希望我的功法……还能认得清楚，该站在哪一边。”
忽然，远处沙地中一阵异动。一块焦黑石板破土而出，上面刻着半幅地图，隐约指向南方海域。
“这是……？”玄冥子皱眉。
姜离盯着石板，眉心共契印记再次发热。
“新的线索。”他说，“看来，我们的旅程，确实才刚开始。”
玄冥之龙在他身后浮现，幽蓝龙目映照晨曦，低语回荡：
“主人，别忘了??有时候，最叛逆的功法，反而最忠诚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