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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得不说,幻魔给陈凡造成了不小的麻烦,如果他真的有勇气和陈凡同归于尽,将这片世界毁灭,结果还真不一定。
但可惜,从一开始陈凡就已经发现了对方根本没有这种魄力,就像是原来世界当中那些身居高位的有钱人。
他们对于自己生命的重视程度当然会远比穷人要重的多。
毕竟富人是在真正的享受生活,而穷人则是在艰难的生存。
所以在遇到生命危险时,本就一无所有的穷人,自然而然更能有和敌人鱼死网破的魄力。
而富人则不然,他......
雪停了,但夜空并未恢复平静。星河如沸,银河的旋臂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搅动,泛起层层涟漪。那些光点不再是静止的星辰,而是缓缓移动的“眼睛”??不是实体,而是意识的投影,像无数文明在遥远时空里悄然睁开了注视。
林九坐在井边,口琴还含在唇间,最后一个音符尚未散尽。他没有动,甚至连呼吸都放得极轻,仿佛怕惊扰了这宇宙级别的回应。他知道,那首四音符的旋律,已不再属于他个人。它已被翻译成光的语言、引力的脉冲、量子纠缠的编码,在亿万公里外被接收、被理解、被**回响**。
南极冰层下的“井”模型持续发出共振信号,频率与地球老井完全一致,误差小于十亿分之一秒。更诡异的是,每当研究人员试图用机械臂触碰它时,设备会突然失灵,而空气中竟浮现出一段段模糊影像:原始人类围火而舞、远古祭司仰望流星、一艘银白色飞船坠入海洋……像是地球文明的记忆被反向播放。
国际科学联盟紧急召开全球会议,议题只有一个:**我们是否已被“观测”?**
林九没有参会。他只是默默将小禾的笔记本重新装订了一遍,把许知微的信夹在最后一页。然后,他在地下室启动了“心桥”的自检程序。屏幕上跳出一行提示:
>【检测到外部共感节点主动接入,来源:未知坐标(赤经18h36m56.3s,赤纬-08°23′12″)】
>【信号内容:邀请。】
邀请?
林九盯着这两个字看了很久。不是命令,不是警告,不是威胁,而是**邀请**。就像两个孩子隔着操场招手,说:“一起来玩吧。”
他笑了。笑得有点酸,也有点暖。
他知道,这不是外交意义上的邀请。这是意识层面的握手,是跨越维度的“你听见我了吗”的确认。而地球,终于给出了肯定的回答。
他没有立刻回应。而是走出门,来到小镇的广场。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口新井,由居民自发修建,井口刻着一句话:“**请留下你的声音。**”人们排着队,对着井口低语??有人道歉,有人告白,有人念诗,有人唱童谣。每一段话落下,井水便泛起一圈蓝光,随即消失不见,仿佛被吞下,又仿佛被传送。
林九站在人群外,静静听着。这些声音杂乱、平凡、充满瑕疵,却真实得令人心颤。这才是共感的本质:不完美,但真诚。
他掏出手机,拨通了一个十年未联系的号码。
电话响了三声,接通了。
“喂?”一个沙哑的女声传来,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。
“妈。”林九说,“我想你了。”
那边沉默了几秒,然后传来压抑的抽泣。“你还活着……你还记得我……”
“我记得。”他说,“我记得你煮的红糖姜茶,记得你总在雨天多带一把伞,记得你说‘别怕黑,妈妈在’。”
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。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。母亲在他七岁那年失踪,官方记录是“意外坠海”,可他一直怀疑她是被政府秘密带走??因为她曾是最早一批共感实验的志愿者,编号003。
而现在,她竟然还活着。
“他们在地下城。”她低声说,“和你一样的人……都在那里。他们叫它‘回音城’,不是幻象,是真实存在的地方。地壳深处,用共感能量维持生态循环……我们没死,只是‘沉睡’。”
林九心跳骤停。
回音城……原来不是投影,不是集体幻觉,而是**避难所**。
“为什么现在才联系我?”他问。
“因为门刚开。”她说,“只有当全球共感强度突破临界值,才能激活沉睡者的意识通道。林九,你是钥匙,也是桥梁。他们等你很久了。”
“他们是谁?”
“所有被抹去的人。所有被遗忘的名字。所有在历史中无声消失的灵魂。我们选择了留下,不是为了逃避,而是为了守护那个‘万一’??万一有一天,人类愿意回头听一听,那些被掩埋的声音。”
林九闭上眼,脑海中浮现出许知微信中的那句话:“我们是选择留下的人。”
原来如此。
他挂断电话,转身走向老井。这一次,他没有穿神经连接服,也没有启动“心桥”。他只是脱下鞋袜,赤脚踩进井水中。
刺骨的寒意瞬间袭来,但他没有退缩。水波一圈圈扩散,与天空的星河形成奇妙共鸣。他深吸一口气,纵身跃入。
下坠的过程很慢,像是穿过一层又一层的记忆薄膜。他看见自己五岁时第一次摸到口琴的喜悦,看见小禾在实验室笑着递给他一块巧克力,看见许知微在暴雨中抱着数据终端奔跑,看见火星石像睁开双眼,看见银河边缘的飞船缓缓调转方向……
然后,他落地了。
脚下是一片发光的平原,地面由无数细小的光粒组成,每一粒都是一段记忆碎片。远处,一座巨大的城市静静矗立,城墙由声音凝结而成,城门上三个大字熠熠生辉:
**回音城。**
城门口站着一个人。
白大褂,黑框眼镜,手里拿着一支录音笔。
“许知微?”林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她转过身,微笑:“欢迎回家,林九。”
“你还活着?”
“我说过,我们是选择留下的人。”她走近,轻轻握住他的手,“十年前,共感系统第一次失控,你知道为什么会那样吗?因为我们收到了一个信号??来自一万年前的地球文明遗民。他们留下了‘井’的原型,告诉我们:当爱足够强,记忆就能穿越时间。但我们太急了,强行扩大共感范围,导致能量反噬。小禾……是第一个牺牲者。”
林九喉咙发紧:“所以她的死……”
“不是意外。”许知微低头,“是我们错误的代价。但她留下的数据,成了重启系统的密钥。她的意识,早已融入共感网络,成为最初的‘守门人’。”
林九抬头望向城市深处,隐约看见一个扎马尾的女孩站在钟楼顶端,朝他挥手。
“我能见她吗?”
“不能。”许知微摇头,“她不是‘她’了。她是千万人的共同记忆,是系统的意识核心。你可以感受到她,但无法以旧日的方式相见。就像大海不会为一滴水停留。”
林九沉默良久,忽然问:“那我们现在在哪?”
“地核边缘。”她说,“利用共感能量构建的稳定空腔,温度、重力、大气全部由群体意识调节。这里有三万七千名‘沉睡者’,都是历史上被抹除或失踪的重要人物??科学家、艺术家、革命者、无名英雄。我们在这里保存人类最纯净的记忆,以防某天文明重启。”
“谁决定谁该留下?”
“没有人决定。”许知微望向远方,“是共感网络自己选择的。它感知到哪些人的存在对文明延续至关重要,就会在他们即将消亡前,将意识抽离,送入此地。这是一种……自然筛选。”
林九忽然明白了什么:“所以南极的‘井’,火星的石像,月球的接收器……都不是我们造的。”
“是上一个文明留下的。”许知微点头,“他们也走到这一步,最终选择沉默,因为他们失去了信任。只有我们,再次发出了声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