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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凉拌鱼干苦苣,张梅还煮了锅荞麦粥。
荞麦是从粮囤里取的,颗粒饱满,没半点虫蛀的痕迹,她用清水淘了两遍,把浮在水面的碎粒捞出来扔掉,才放进陶锅里,加了三倍的水,坐在灶前用小火慢煮——火塘里的柴火是劈好的杨木,烧起来没烟,火苗不大,却很稳;煮了一个时辰,粥才变稠,荞麦粒都开了花,粥面上浮着层淡淡的米油;快出锅时,她从布包里抓了一把芝麻,撒在粥里,用勺子搅了搅,芝麻的香味立刻混着粥香漫了出来,再裹着鱼干的咸香,飘得满院都是,连路过的风都像是沾了香,吹过玉米苗时,都带着股粥香。
黄鼬的小碗是之前张梅特意找的,比大家的碗小一圈,边缘有点小缺口,却洗得干干净净。
张梅给它盛了小半碗熬得稠稠的荞麦粥,又夹了小半条撕得细细的鱼干放在粥上。
黄鼬小口舔着粥,又慢慢嚼着鱼干,嚼得很慢,像是在细细品味每一丝鱼肉的咸香,偶尔抬头看张梅,眼睛亮晶晶的,像在说“真好吃”;嚼完碗里的,还把碗往张梅面前推了推,用头轻轻蹭她的膝盖,力度不大,却带着明显的撒娇意味,喉咙里还发出“呜呜”的软声,像是在问“还有吗,还想吃,下次还能煮鱼干吗”。
饭后,天还没黑透,晚霞把西边的天空染成了淡红色,大家都往菜园去。
陈溪扛着半捆晒干的狗尾草,草叶泛着浅黄,她走到玉米苗旁,把草分成小把,轻轻铺在玉米苗的根旁,铺得匀匀的,没压着苗叶,只盖在根周围——怕夜里降温,霜打坏了苗根,上次有株玉米苗就是因为没盖草,被霜打蔫了,最后只能拔掉,她记着教训,半点不敢马虎。
张梅提着陶制浇水壶,壶里装的是晾过的井水,她走到萝卜苗旁,把壶嘴压得很低,水流调得很慢,让水顺着土缝渗下去,没冲坏垄,也没溅到苗叶上;浇完一垄,还蹲下来用手指摸了摸土,确认土润透了,不会半截干,才起身浇下一行,嘴里还小声念叨着“慢点浇,慢点浇,别慌”。
林砚和苏野蹲在豌豆苗旁,看着那朵淡紫色的花,苏野用指尖的蓝光轻轻扫了扫花茎,光带是柔和的淡白色,没敢靠太近,怕伤了花茎,确认没有虫蛀的痕迹,才放心地收回手:“花茎很健康,过两天应该还会再开几朵,到时候结的荚就多了。”
林砚点点头,伸手碰了碰豌豆的卷须,卷须紧紧缠在蒲公英茎上,像抓着救命的小梯子,“等再长高点,咱们找几根细竹竿插在旁边,让豌豆爬上去,省得缠在蒲公英上,抢蒲公英的养分。”
黄鼬则蹲在胡萝卜苗旁,守着那几株小芽,偶尔用爪子轻轻扒拉两下周围的土,把风吹过来的草籽扒到一边,没让草籽落在苗边——怕草籽发芽后抢苗的养分,之前就有过草籽发芽挤坏菜苗的事,那株菜苗最后没活成,它记着呢,半点不敢让草籽靠近胡萝卜苗。
月亮升起来时,银辉像层薄纱似的洒在菜园里,垄上的苗影长长地映在地上,像一个个歪歪扭扭的小逗号,透着可爱。
黄鼬跟着林砚往回走,路过灶房时,还特意停下来,抬头看了眼梁上的布兜——布兜在月光下泛着浅灰色,安安稳稳地挂着,没半点动静,它才放心地慢慢回了窝,尾巴还轻轻晃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