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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可以叫我‘回声’。”那人缓缓摘下面罩，露出一张令人震惊的脸??竟是三个月前宣布因病退休的国家安全顾问，阿尔瓦罗?梅迪纳。
“你……”尤里瞳孔收缩，“你是‘暗影’的协调者？”
“协调者？”梅迪纳轻笑，“我是它的缔造者之一。你以为你们摧毁的是一个组织？不，‘暗影’是一种秩序，一种超越国界的生存法则。而你们，不过是打碎了一面镜子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要现身？”
“因为我想让你亲眼见证。”梅迪纳按下腕表按钮，远处传来爆炸声，“B7安全屋已被清除，艾琳娜化为灰烬。接下来，墨西哥城的每一条街道都将陷入混乱。军队会接管权力，民众会祈求强权降临??而那时，新的‘暗影’将以救世主的姿态归来。”
尤里怒吼一声扑上前，却被埋伏的两人按倒在地。梅迪纳冷冷地看着他：“你很勇敢，尤里。可惜勇气改变不了现实。”
就在此刻，实验室灯光骤灭，应急红灯闪烁。紧接着，广播系统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：“梅迪纳先生，你的演讲很精彩，可惜漏掉了一个细节。”
是卡洛斯。
“什么人？”梅迪纳厉声喝问。
“一个死去的人。”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，“三年前你在边境下令‘处理’我时，忘了确认心跳。也忘了检查我是否真的信任你们。”
灯光忽明忽暗，几个黑影从天花板通风口跃下，动作迅捷如猎豹。枪声四起，混战爆发。尤里挣脱束缚，夺过武器加入战斗。短短三十秒内，梅迪纳的护卫尽数倒下。
梅迪纳转身欲逃，却被卡洛斯一脚踹翻在地。
“你背叛了联邦。”卡洛斯冷冷地说。
“我只是选择了更强的一方。”梅迪纳咳着血笑了，“你们以为抓住我就赢了？‘暗影’没有首领，只有理念。它会在每一个腐败滋生的地方重生。”
“也许吧。”卡洛斯举起手枪，“但我今天只为一个人复仇??我的搭档，那个被你们活埋在沙漠里的女人。”
枪声响起，梅迪纳倒地。
尤里喘息着走过来：“艾琳娜真的死了吗？”
卡洛斯摇头：“她在另一处安全屋。我故意放出假消息引蛇出洞。”
尤里松了口气，随即又皱眉：“你怎么找到这里的？”
“我一直跟在你们后面。”卡洛斯收起枪，“我知道你会来，也知道他们会来。这场战争，需要有人站在光明之外，才能看清黑暗的全貌。”
黎明再次降临。
一周后，墨西哥总统在电视讲话中宣布，“暗影”残余势力已被彻底瓦解，数十名涉案高官被依法起诉。国际社会纷纷表态支持，联合国派出独立调查团监督司法进程。
尤里坐在办公室，翻阅着最后一份结案报告。窗外阳光洒进来，照在他桌角的一枚勋章上??那是授予他在本次行动中卓越表现的荣誉。
安娜推门进来，递给他一杯咖啡。“卡洛斯走了。”
尤里点头。“我知道他会走。”
“他留下这个。”她放下一张纸条。
上面写着一行字：“当黑暗再次聚集，请记住，我不是英雄。我只是不愿闭眼的人。”
尤里将纸条折好，放进抽屉最深处。
那天傍晚，他独自来到胡安的墓前。坟头新种了一株蓝色鸢尾花，在晚风中轻轻摇曳。他蹲下身，轻轻拂去石碑上的落叶。
“我们做到了一部分。”他低声说，“你还记得那个梦吗？你说你想看到孩子们能在街头自由奔跑的日子。也许……快了。”
远处，一群少年正踢着足球穿过公园，笑声随风飘来。
尤里站起身，望向城市尽头的夕阳。天空由橙转紫，像是一场燃烧后的重生。
他知道，这片土地仍布满伤痕，制度依旧脆弱，权力仍在试探边界。但此刻，警局电台里传来的不再是枪击通报，而是一则寻人启事：“一名走失儿童已在东区派出所安全找到，请家属尽快认领。”
他微微一笑，转身离去。
正义或许迟到，但从不曾缺席。只要还有人愿意前行，光就会一直延伸下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