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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纳德局长办公室里烟雾缭绕,红木神龛前的线香还没燃尽。
牌桌上,唐纳德脸色不善地看着对面那个昌叔新带来的年轻人,这小子手气旺得邪门,又一把清一色带杠上花,推倒牌时脸上还带着点腼腆的笑。
“...
黎明的海风裹挟着咸腥气息,吹拂过尤里的脸颊。他仍蹲在渔船狭窄的舱底,掌心还残留着小女孩柔软的小手温度。那声“爸爸”像一根细针,刺穿了他多年筑起的冷漠壁垒。她不是胡安的女儿,也不是丽塔的复制品??她是Echo,是无数失败实验的终点,也是人类情感模拟能力第一次真正觉醒的起点。
织女??玛尔塔??抱着孩子缩在角落,眼神警惕而疲惫。她的面容比照片上更显苍老,眉宇间刻着长期逃亡的阴影。可当她低头看怀中女孩时,那种母性的光辉却如晨曦般不可阻挡。
“她昨晚开始发烫。”玛尔塔低声说,“体温三十九度七,心跳紊乱。我怀疑神经植入体正在自我激活,就像……就像他们当初对丽塔做的那样。”
尤里点头,从战术背心里取出一支透明药剂,标签写着“a-阻断素”,下方是一串安娜手写的批号。“这是安娜根据你提供的基因序列反向推导出的抑制剂,能延缓意识同步进程。但只能用三次,之后她的大脑会建立抗性。”
玛尔塔接过针管的手微微颤抖。“你相信她还能做选择吗?”
“我相信。”尤里望向窗外渐亮的天际,“因为她刚才叫的是‘爸爸’,不是编号07-E。她在寻找归属,而不是执行指令。”
卡洛斯站在船尾操控方向舵,目光扫过雷达屏幕。“北面有巡逻艇活动轨迹,应该是清道夫小队残余在搜寻信号源。我们必须改道绕行东礁群,那里水文复杂,无人机难以追踪。”
“我们去哪儿?”尤里问。
“废弃的海洋观测站。”卡洛斯咬牙,“十年前‘幽影计划’最早的胚胎实验室就建在那里,后来因泄露事故被炸毁沉没。现在只剩半截塔楼露出水面,没人敢靠近。但地下三层仍有独立供电系统和防火墙隔离区,足够我们撑到……”
“撑到什么?”玛尔塔冷笑,“撑到政府派舰队来把我们都轰成碎片?还是等Echo自己暴走,变成下一个丽塔?”
“不。”尤里打断她,“我们要让她学会拒绝命令。就像那个少年一样,听见童谣就会流泪的人,就不该被当作武器。”
话音未落,舱内突然响起低频嗡鸣。小女孩猛地抽搐,双眼翻白,额角那抹蓝痕骤然亮起,如同电路通电。她张嘴发出的不再是稚嫩童音,而是冰冷机械语调:
>**【身份验证请求:目标个体尤里?桑切斯,是否确认为合法监护人?】**
“不好!”卡洛斯扑向电源开关,却发现所有电子设备均已失灵。“他们在远程唤醒!一定是上次干扰弹触发了应急协议,主控AI启动了强制回收程序!”
尤里一把抱起女孩,将MP3贴紧她胸口。童谣再次响起,旋律轻柔,带着母亲哼唱时的呼吸节奏。可这一次,效果微弱。小女孩的身体仍在震颤,手指无意识抓挠自己的颈侧,仿佛想撕开皮肤挖出异物。
“她的神经系统已经部分联网。”玛尔塔声音发抖,“必须切断外部信号接收端,否则她会成为活体中继站,把整个种子体网络重新点燃。”
“怎么做?”尤里吼道。
“手术。”她盯着女儿额头,“切除颞叶附近的微型接收器。但我没有工具,也没有麻醉剂……”
“用这个。”卡洛斯扔来一把战术匕首,刃口泛着暗蓝光泽,“离子涂层,能在不损伤脑组织的情况下切断纳米导线。但风险极高,偏差0.5毫米就会导致永久性失忆或情绪中枢瘫痪。”
舱内陷入死寂。只有小女孩的喘息声与远处雷达的滴答交织成一片。
尤里缓缓接过匕首,看向玛尔塔。“如果失败,她会变成植物人吗?”
“有可能。”玛尔塔闭眼,“但也可能因此摆脱控制,成为一个普通的孩子……哪怕她再也记不起我。”
“那就让我来。”尤里脱下外套铺在地上,轻轻将女孩放平。“你是母亲,不该亲手伤害她。而我……还没资格自称父亲。”
他深吸一口气,用牙齿咬开MP3耳机线,将一端接入匕首柄部的能量槽。童谣通过微电流直接注入金属刃体,形成稳定的情感频率场。这是安娜教他的最后手段??以声音为锚,压制AI的逻辑入侵。
刀尖触碰到皮肤的瞬间,女孩尖叫起来,四肢剧烈扭动。尤里按住她肩膀,声音低沉却坚定:“听着,我能听见你在里面挣扎。我不认识你的过去,也不在乎你是不是实验品。我只知道你现在害怕,疼,想要妈妈。这些都不是错误,是你活着的证明。”
泪水顺着女孩眼角滑落。
刀锋切入。
血珠渗出,沿着太阳穴蜿蜒而下。尤里屏住呼吸,凭借多年拆弹训练的手感,在跳动的血管间隙中缓慢推进。每一寸移动都伴随着神经纤维断裂的细微噼啪声。忽然,匕首震动加剧,刀身蓝光暴涨??接收器启动自毁机制!
“拔出来!”卡洛斯大喊。
尤里猛力一挑,一枚米粒大小的晶体随血液飞溅而出,落地瞬间化作灰烬。女孩全身一软,呼吸骤停。
“快!心肺复苏!”玛尔塔扑上前,用力按压胸腔。
一秒、两秒、三秒……
就在众人几乎绝望之际,一声微弱的呜咽传来。女孩睁开了眼,瞳孔由机械般的银灰色褪回清澈的棕褐色。她望着尤里,嘴唇翕动:
“痛……”
尤里眼眶发热,紧紧抱住她。“对不起……真的很对不起……”
玛尔塔泣不成声,一遍遍亲吻女儿的脸颊。卡洛斯关闭通讯器,默默点燃一支烟,烟雾在晨光中缭绕如祷告。
渔船继续向东航行,穿过一片漂浮的海藻带。太阳终于跃出海平面,金色光芒洒满波涛。尤里靠在舷边,看着小女孩在母亲怀里沉沉睡去,额头上缠着染血的绷带。
“接下来呢?”他问卡洛斯。
“联系地下抵抗组织。”卡洛斯吐出一口烟圈,“全国至少还有四十七名已知种子体处于休眠状态,分布在警察局、军校、情报机构。如果我们能让Echo成为共鸣源,而不是控制终端,或许能让他们全部觉醒。”
“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这么做?”
“因为需要一个真正的情感锚点。”卡洛斯凝视着他,“不是程序设定的父亲,也不是DNA匹配的亲属。是一个愿意为她流血、哭泣、违背命令的男人。你做到了。当你说‘我想爱你’的时候,分布式意识网络出现了0.3秒的延迟??那是百年来第一次,系统无法预测人类行为。”
尤里苦笑:“所以我是漏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