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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生杨树鸣的气,正是因为这个男人,既有担当,又没有担当??
他一厢情愿的以为她会选择更好的,所以不能拖累她,这是他的担当。
但他又克制不了自己的心动,只能日日夜夜地自苦,这是他的没有担当。
不管是有担当还是没担当,其实都是因为他的职业,谁让他的上一段婚姻就是因为他顾不上家庭呢?
警嫂和军嫂,大概就是这世上最寂寞的两个群体了。
可是她妈妈倒是过得挺幸福的,所以,职业的因素固然重要,但还是要看个人的选择和经营。
她默默地走回了自家院子里,站在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笑声,忍不住笑了。
其实早在超美在公园里跑出去的那一个瞬间,她就看到了这个男人独特的一面??超美信任他。
哪怕只是第一次见,也愿意在陌生的环境里,向这个伯伯张开双臂,交付信任。
超美并不是一个没有戒备心的孩子,因为她跟超美说得最多的就是不要跟陌生人走。
那天在公园,超美先是对没相认的姨姨张开了双臂,接着又对杨树鸣无条件的信任。
那时候,她就明白了,这男人应该是值得托付的。
可惜,他一上来就说了一句做兄妹。
她也是要脸的,她有她的骄傲。
将近两年的时间,她给了他无数次机会,可惜了,最终还是听了小妹的提议,才有了破局的希望。
其实真算起来的话,还是成了她主动了。
只不过形式上是他跑过来了而已。
默默叹了口气,姚淼淼掀开门帘,走了进去:“我要去上班了,跟我来吧。”
杨树鸣赶紧放下积木:“能不能等我找姚首长借个刮胡刀?”
“我给你买,走吧。”姚淼淼来不及了,赶紧去院子里推车。
姚敬宗和谢春杏回来了,守着孩子,给年轻人一点时间和空间。
看着女儿载着杨树鸣离去,姚敬宗哭笑不得:“何必呢?当初直接点头不就好了,真是搞不懂他们。”
“谁知道呢,可能这样好玩。”谢春杏也不懂,世道真的变了,哪像他们那时候,认定一个人就是一辈子了。
*
姚淼淼播音的时候,把杨树鸣一个人丢在了办公室里。
可能是这个办公室太温馨了,可能是女人的气息让他感到安心,杨树鸣很快窝在她的办公椅上睡着了。
姚淼淼下播回来,推开门,静静地看着。
要说这个男人有什么好的,大概就是一身腱子肉,给人满满的安全感吧。
长得也对她胃口,凌厉深邃的五官,硬朗的线条,最好看大概还是那张嘴。
那张歹毒的嘴,说出做兄妹的嘴。
想想还是生气,不想理他。
干脆出去了。
这个时间了,国营商场早就关门了,好在下面还有点小商店,集体经营的,卖点日用百货。
她把刮胡刀买了,牙膏牙刷牙缸,拖鞋毛巾肥皂,都来了点。
等她提着满满一袋子东西回到办公室的时候,杨树鸣还睡着呢。
姚淼淼走过去,站在他面前,伸手碰了碰他的眼睫毛。
一个大老粗,为什么睫毛这么浓这么密这么长?
匪夷所思。
他女儿肯定很好看,只要遗传了他的长处。
默默叹了口气,恨不相逢未嫁时。
现在各自有着跟另外一个人生的孩子,真要是走到一起,必定磨难重重。
她都已经失败过一次了,真的要给自己继续加难度吗?
不免有些后悔,就不该听小妹乱出主意。
怪她自己,心智不够坚定,非要来这么一出,解恨是解恨了,苦恼也真的苦恼。
总想给他吃点苦头,下意识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。
很快,杨树鸣醒了。
迷醉的眸子里,是一个成年男人不设防的脆弱瞬间。
他忽然坐了起来:“几点了?”
“九点半。”姚淼淼看看手表,“走吧,我带你去我宿舍。”
“你有宿舍?”杨树鸣赶紧起来,起猛了,扯到了受伤的左臂,呼,痛。
姚淼淼赶紧扶了一把:“我当然有宿舍,只是平时不太过来,很近的,你忍着点,等会我帮你看看。”
杨树鸣忍不住勾起唇角,霸道的女人,原来也有温柔的一面。
真好。
可惜两人离得太远了,只怕这一头扎进去后………………
老天,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。
算了,走一步看一步吧。
到了地方,姚淼淼去柜子里把医疗箱拿出来,俯身帮他拆了绷带,解了纱布。
“还好,伤的不是关节,复健不难做。”姚淼淼判断了一下伤势,给他换药。
杨树鸣就这么坐在床边,仰起脸庞,静静地打量着这个女人。
等她缠好纱布,给他重新挂上了绷带,他才一把将人圈到了怀里:“淼淼,你都带我登堂入室了,现在我们是什么关系?”
“没关系。”姚淼淼想挣脱,可是对上他那迷蒙的眸子,还是放弃了,“你给我一点时间,我好好想想。正好你养伤,这边的夏天没有南边热,有利于你的伤口愈合。”
“亲我一口。”杨树鸣不想就这么让她逃走,再争取一下。
姚淼淼嫌弃地捏了捏他胡茬乱冒的腮帮子:“不要,扎嘴。”
“那你帮我刮了吧。”杨树鸣还是不肯松手,别看这个女人大大咧咧的,其实她心细着呢,给他买了那么多日用品,应有尽有。
他忽然明白了软玉温香的真正含义。
柔软关切的真心,玉石般呵护的情意,温暖人心的日常细节,香甜醉人的动心过程。
他没救了。
紧紧地握住女人的手,祈求她的垂怜。
姚淼淼受不了他这双充满渴望的眼睛,到底还是答应了。
接了水回来,烧了壶热水兑上,便找了个塑料凳子过来,摆上脸盆,帮他刮胡子。
杨树鸣感动之余,忍不住会想,她是不是也给另一个人刮过,醋意就这么翻涌了上来。
等姚淼淼倒了水回来,他便不管不顾地环住了她的腰:“亲我,可以吗?亲我,淼淼。”
“你好烦。”姚淼淼想推开他,她还没有想清楚呢,不想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蠢事。
可是上头的男人就像胶水一样黏在身上,她挣脱不了,最后只好成全了他。
依旧是女人掌握主动权,谁让他受了伤。
他被姚淼淼摁在墙上,亲得七荤八素的,找不着北。
可惜了,有伤,不能攻守易势。
只能由着她完全掌控全局。
身体猛然绷紧,杨树鸣闭上眼,一动也不敢动。
姚淼淼也没动,都是有过孩子的人了,知道对方的身体是怎么回事。
她松开了杨树鸣:“睡吧,等你伤好了再说。”
“那你呢?”杨树鸣下意识握住了她的手,舍不得让她走。
姚淼淼叹了口气:“我陪你,你不要胡思乱想,你还受着伤,不能乱动。你先躺下,我去烧水,等下你自己擦擦。”
“好。”杨树鸣放心了,不走就好,不走,那就等于是确定关系了。
脸皮厚点果然有用。
至于日后怎么办,谁知道呢。
树挪死,人挪活。不是她挪,就是他挪。
会好的,会有出路的。
半夜两点,姚栀栀睡得正香。
胡同里响起了哭喊声,姚栀栀睁开迷蒙的睡眼,出什么事了?
不好,今晚是婆婆值夜班吧?
赶紧推了推祁长霄:“好像是毛阿姨的声音,快出去看看怎么了。”
姚栀栀是女人,还要穿文胸,会慢一点。
祁长霄赶紧穿上衬衫套上长裤,推门而出。
开了门,但见毛阿姨正在胡同里拍打宁叔家的大门:“小宁,救命啊,快,我女儿要去跳江,我拦不住啊,拦不住!”
宁峥嵘架着眼镜出来,哈欠连天的:“毛姐,出什么事了,你慢点说。”
毛阿姨吓得面色苍白,哭道:“来不及了,我女儿跟女婿打架,两人都赌气要跳江,我追不上啊,小宁,你不是有椅子吗?快,借我用用,不然我追不上啊。”
原来是两口子吵架啊。
祁长霄赶紧跑过来:“爸,你睡,我带毛阿姨过去,你明天还要上班,赶紧去休息吧。”
说着便去院子里推车。
宁峥嵘赶紧把钥匙拿给他:“开慢点儿。”
“知道爸。”祁长霄回头看了眼跟出来的姚栀栀,“我带毛阿姨过去,你回家睡吧。
“你会劝架吗?还是带我去吧,毛阿姨去我家院子里推自行车吧,我俩先过去。”姚栀栀可不放心祁长霄一个人去。
虽然气色大好了,到底是个多年的病秧子,万一哪里不舒服呢,到时候跟那两口子拉拉扯扯的,可别把自己的性命给搭进去。
祁长霄拗不过她,只好一起去了。
毛阿姨赶紧去派出所报案,幸亏今晚月色好,两个老姐妹就这么紧赶慢赶的,往江边去了。
刚到那里,就听噗通一声,有人跳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