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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的真的错了。
等到愤怒的族人终于离去,曹广义噗通一声给姚桃桃跪下了:“桃儿,我错了,我改行吗?我再也不敢了,以后什么都听你的!你让我打狗我不敢?鸡,你让我往东我不敢朝西。桃儿,我真的错了,我不是故意的桃儿......”
姚桃桃不想理他,姚檬檬倒是直接,气头上打了两桶井水,给他从头浇到尾。
透心凉,心飞扬。
大粪是冲掉了,人也冲傻了。
下午就发起烧来,迷迷糊糊的,一直嚷嚷着桃儿我爱你,桃儿我不能没有你。
姚桃桃把他抬到屋里躺下,去村头把赤脚医生喊过来给他挂水。
姚檬檬怕她心软,提醒道:“二姐,你可不要被他三言两语又骗回去复婚了!他能有这种想法,说明他根子上是歪的,你可千万不能回头啊!”
“放心吧,我有数。”姚桃桃觉得挺讽刺的,这个蠢货,居然真的以为借腹生子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等他真正明白夫妻间的排他性,估计才有重新做人的可能。
*
不过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,已经离了。
夫妻一场,他发了烧,她就照顾一二,也算是好聚好散吧。
陆鹤年写完他父母的故事,一下用掉了十几张信纸。
这需要一个大一点的信封,还得做个特殊的火漆封缄,以防被人拆开。
翻找火漆的时候,想起他爸妈还留下了一个金丝楠木箱子,里面应该有那种民国时期流行的印有国外风情照的信封,便找了个凳子去柜子顶上翻找。
箱子外面套了一个普通的杉木箱子,免得引人注目。
取下来开了锁,他把一些旧物整齐地码放在床边。
拿起信封试大小的时候,才发现有的里面居然有明信片。
他也没有在意,一封一封的清理,看看哪些还能用。
清理到第十一个的时候,里面翻出来三张泛黄的牛皮纸。
咦,以前怎么没有注意过?藏得真严实。
最上面的居然是一封遗嘱?
另外两张是什么?
赶紧翻开看看……………居然是两张借条?
出借人居然是刚刚去世的老太爷?还有他自己早死的太爷爷?
怪了,太爷爷的这张在他家倒是正常,姚家老太爷的怎么也在这里?
再看借款人……………
居然是......居然是那个境外的金融大鳄?
而且两个借条都是那个大鳄打的。
陆鹤年吓了一跳,再三翻看后,确认确实是他知道的那个男人,不禁陷入了沉思。
这种陈年旧账,会有人认吗?
就算认了,就国内这个形式,也没办法享受什么分红吧?
不过......还是留着吧,现在这个状态不会一直持续下去的,万一哪天能用上。
不过他这里不保险,思来想去,还是交给姚卫华比较保险。
就算有什么风吹草动,也没人敢去小院那边犯贱。
不像他,孤家寡人的,父母还是含冤而死的。
何况出借人里有姚家老太爷,借条让姚家子孙保管是合情合理的。
至于遗嘱……………
是他太爷爷临终前立下的遗嘱,只要借款人把公司做起来了,日后分红,有几个子孙就给几个孩子均分继承,不分男女。
最后这四个字,简直重如千金。
那可是一个满清遗老留下的嘱咐??不分男女!
可见不管什么时代,都有人对子女一视同仁。
陆鹤年不禁对这位早死的太爷爷肃然起敬。
赶紧把东西收好,等姚卫华过来。
天黑透了之后,家门口来了两个人。
一个一米八多点,一个一米九出头。
他的身高正好居中,不高也不矮。
赶紧把门关上,打量着面前面生的男人:“大表哥?”
姚卫国笑着点点头:“是我。”
“你们来得正好。”陆鹤年赶紧把两个人领进屋里。
把那三张牛皮纸拿出来后,便坐在一旁,听听这对兄弟的高见。
姚卫华反应最大,咦了一声,怪道:“我还以为小妹被姚檬檬骗了,看来老太爷真的有遗嘱,只是不知道在谁手上。”
姚卫国也很意外:“这不怪你,姚二担和王芳的罪行罄竹难书,我也不敢轻信他们的子女。”
姚卫华很是不解:“大哥,你不觉得奇怪吗?老太爷为什么要立遗嘱,指定小妹继承?难道他早就知道小妹是咱家的孩子,想要弥补她?”
“有可能,他年纪大了,腿脚不利索,不代表他耳聋心盲。”姚卫国反复阅读了几遍借条和遗嘱,从繁体字判断,确实是满清遗老写的,而且,这一看就是上了年岁了,不可能是造假的。
就是可惜,不知道这种借条有没有法律效应。
而且......就现在这个大环境,境外的人就算欠太爷爷一轮船的黄金,也未必有渠道归还。
只怕最后只是空欢喜一场。
姚卫华却已经发散到了别的问题,他严肃地看着陆鹤年:“你爸妈知道这三张牛皮纸的存在吗?”
“应该是知道的。”陆鹤年也不清楚,只能根据事实推断,“这是我从他们的遗物里翻出来的。”
“那你爸妈的死………………也许另有文章。”姚卫华不得不提醒他这个残忍的现实,“也许是那人担心这边找他索要分红。你看,上面写得很清楚,由咱们两家的太爷爷分别出资十万大洋,他自己只出了两万五,咱们两家就算分开单算,也都是大股东!”
陆鹤年以前根本不知道这回事,现在也有点怀疑:“你的意思是,那个胡主任,也许是境外买办的爪牙?”
“没错。我原本以为他只是贪了点,现在再看,说不定还是个大鳄鱼呢。”姚卫华非常愤怒,如果真是为了这两张借条害人,说明境外那个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“不过也不一定,也许胡主任只是单纯的跟表弟的父母有仇。”姚卫国还是客观补充了一句,“现在没有任何的根据,都只是揣测。这样,你要是信得过我们的话,东西我们带回去给小妹,卫华说她有办法藏在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。你这里看起
来不太安全。”
“我也是这么想的,那你们拿去吧。”陆鹤年赶紧把东西收好,满屋子转了转,找了个洗不出颜色的老旧帆布包,把东西用布包起来放了进去。
这样不起眼,免得被人抢了,最近社会不太安定,人心躁动,总有人偷窃。
姚卫国跟姚卫华又跟他聊了会儿,得知他目前只能靠替班为生,实在是不忍心,又给他留了一百块钱。
所谓替班,就是替人上班,有些人虽然有工作,但是没有上进心,今天这个想偷懒,明天那个想出去约会,就会找他。
工资日结,忒可怜了。
兄弟俩长吁短叹的,出了门还在商量怎么跟小妹说这个事。
刚走出去没多远,身后冲过来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,不由分说撞到兄弟俩中间,一把夺走了那个老旧的帆布包,撒丫子就跑。
吓得姚卫华扭头便追:“站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