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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阳咬牙：“对不起……那是上级命令，我们必须制造你死亡的假象，才能让日本特务放松警惕。可我们一直在找你！”
“找我？”林默之嗤笑，“等我被高维意识救下，赋予新生之力时，你们在哪？当我在数据深渊中独自对抗那些怪物时，你们又在哪？！”
“所以我明白了。”他仰望镜像天空，“人类的情感不可靠，组织的信任不堪一击。只有数据永恒，只有逻辑纯粹。我要建立一个没有谎言、没有背叛的世界??哪怕它是虚假的。”
“荒谬！”唐婉儿怒斥，“你以为你能控制高维力量？它们只是利用你！等镜像完成，第一个被吞噬的就是你！”
“或许吧。”林默之竟笑了，“但至少，我会成为新世界的神。”
话音落下，祭坛爆发出刺目蓝光，整座镜像城市开始扭曲重组，无数数据流汇聚成千军万马，朝着唐婉儿与陈阳席卷而来。
“结阵！”唐婉儿大喝。
两人背靠背站立，银色与金色能量交织成球形护盾，将第一波冲击挡下。然而敌人无穷无尽，每一秒都有新的数据士兵生成，攻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。
“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！”陈阳喘息道。
“那就直取核心！”唐婉儿眼中闪过决绝，“只要毁掉那枚晶体，镜像就会崩塌！”
“可你怎么过去？前面全是屏障！”
“我有办法。”她忽然笑了，伸手握住陈阳的手，“还记得我们在黄埔江畔许下的誓吗？”
陈阳一怔，随即明白。
“若一人陷阵，另一人必赴死相援。”
“现在，轮到我冲了。”唐婉儿松开手，银色能量猛然爆发，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，直冲祭坛。
“不！！”陈阳怒吼，拼命想要追上，却被层层数据士兵缠住。
唐婉儿一路突进，长枪贯穿一名名数据守卫，每一步都踏出血色印记??那是意识受损的表现。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崩解，但她没有停下。
十米、五米、三米……
就在她即将触及晶体的刹那，林默之抬手一挥，一道黑色锁链凭空出现，将她牢牢束缚。
“太天真了。”林默之冷冷道，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做？从你决定断联那一刻起，我就在等这一刻。”
唐婉儿嘴角溢血，却仍冷笑：“那你有没有想过……为什么我要让他留下来？”
林默之瞳孔一缩。
下一瞬，一股炽烈的金色火焰撕裂空间，直扑祭坛中心??竟是陈阳以燃烧自身意识为代价，强行突破封锁，发动了终极跃迁！
“我说过……”他半跪于地，浑身浴火，“若一人陷阵，另一人必赴死相援。”
林默之仓促抵挡，却被金焰灼伤手臂，晶体剧烈震颤。
唐婉儿抓住机会，银枪猛然自体内抽出一道本源之力，化作最后一击，直刺晶体核心！
“轰??！！！”
惊天动地的爆炸席卷整个镜像世界，城市崩塌，天空碎裂，数据洪流倒卷而回。
林默之发出凄厉嘶吼：“不??我的世界！！”
“你的世界……从来就不该存在。”唐婉儿用尽最后力气说道。
晶体炸裂，镜像开始全面崩溃。
而在现实维度，旧城区地下五层，那团悬浮的数据核心轰然炸开，化作无数火花四散飞溅。机房内警报声此起彼伏，电源逐一熄灭。
唐婉儿与陈阳的身体同时从意识状态中抽离，重重摔在地上，呼吸微弱，脸色惨白。
零的声音虚弱地响起：“镜像程序已清除……高维连接中断……林默之……生死不明。”
陈阳艰难地侧过头，看向身旁的唐婉儿：“你还……活着吗？”
她勉强笑了笑：“还死不了……你呢？”
“我也……凑合。”他咧嘴，露出一口血牙。
两人躺在冰冷的地面上，望着头顶斑驳的天花板，久久无言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陈阳忽然开口：“你说……我们打赢了吗？”
唐婉儿闭着眼睛：“赢了一次。但只要还有人愿意用谎言构筑秩序，这样的战争就不会结束。”
“那下次……还一起上？”
她睁开眼，认真地看着他：“只要你敢冲，我就敢跟。”
陈阳笑了，伸手握住她的手。
就在这时，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，伴随着手电筒的光束扫过走廊。
“有人来了。”唐婉儿立刻警觉。
“应该是军统的人。”陈阳低声道，“但我们不能回去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现在我们知道了太多秘密。”他苦笑，“上面不会允许两个‘失控’的特工继续活着。”
唐婉儿沉默片刻，忽然起身，扶着他踉跄走向另一侧的通风管道。
“那就走。”她说，“换个身份，重新开始。”
“去哪儿？”
“去延安。”她回头看他，眼中星光闪动，“听说那边，正缺会打仗的情报员。”
陈阳怔了怔，随即大笑起来，笑声在空旷的地下通道中回荡，仿佛驱散了所有阴霾。
而在他们离去后的废墟深处，一块未被完全销毁的晶体碎片，悄然闪烁了一下幽蓝的光芒，随即沉入黑暗，无声无息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