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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份口供,是谁录的?”秦川不动声色地问。
“回大人,是周副使亲自审问,属下执笔。”仙吏恭敬答道。
秦川点头,赏了一块灵石打发他离开。
待房门关上,他取出一枚隐纹玉简,将真实记忆封存其中。随后另写一份“合规”版案卷,字字斟酌,既不过分隐瞒,也不暴露核心线索,只为应付风宪司例行审查。
他知道,此刻整个检仙司都可能已被渗透。周文远未必是主谋,但至少已是共犯。真正的敌人,仍在暗处窥伺。
当夜,秦川乔装成普通道人,再度潜入城西废院。那位老妇人已依约迁居,但他仍在此布下一道追踪符,以防孙清寒派人灭口。
正当他准备离去时,忽然察觉地面有异。
蹲下细看,发现院墙根部泥土松动,隐约可见一道极细的裂缝,从中渗出丝丝黑雾。他取出断厄钱贴地一照,顿时倒吸一口冷气??
地下竟有一具尸体,面容扭曲,四肢蜷缩,胸口插着半截破碎的紫电仙剑!
“这不是袁清柏!”秦川震惊。
袁清柏明明已被捆仙绳押走,怎会死在这里?而且死状如此诡异,像是被人强行夺舍后抛弃的躯壳……
他以剑尖挑开尸体衣襟,赫然发现其心口刻着一个符文:**“归”**。
这是风宪司内部高阶密语,代表“任务完成,回归本源”。
秦川脑中电光一闪??难道袁清柏根本不是赵伐魔的下属,而是孙清寒派去卧底的真正棋子?所谓“拒捕伤人”,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脱身戏码?!
而真正的袁清柏,早已被替换,尸体埋于此地,只为嫁祸赵伐魔,掩盖更深的阴谋!
他立刻返回衙门,调阅原始档案。却发现关于袁清柏的履历记录竟有两份:一份显示其三年前加入靖安道,另一份却写着“隶属风宪司南线组,代号‘影鸦’”。
显然,后者才是真相。
秦川握紧拳头,心中怒焰升腾。
这些人,竟把律法当成儿戏!利用他铲除异己,再借他的手洗白罪行!
“既然你们想玩,那我就陪你们玩到底。”他低声自语,取出紫绶仙牒,在烛火下缓缓写下一道密令:
>“即日起,启动‘烛阴计划’??彻查九川县近三年所有死亡案件,重点筛查含‘黑血’‘魂损’‘无梦’三项特征者;调集周边三县巡夜司、渡魂坊、镇煞塔数据,交叉比对香火流向;派遣暗桩潜入县庙后勤账房,查明每月‘祈福金’去向。”
写毕,他咬破指尖,以血为引,激活仙牒权限,将命令加密传送至京师检仙司总部。
做完这一切,他闭目静坐,运转《镇狱心经》第三重,试图感应天地律动,寻找孙清寒的气息轨迹。
就在心神沉入虚空之际,忽然,识海深处响起一声低语:
“……你不该碰那枚铜钱。”
秦川猛然睁眼,冷汗涔涔。
方才那一瞬,他分明看到一片灰蒙蒙的空间,中央矗立着一根巨大的石桩,桩上缠绕铁链,尽头没入黑暗。而在桩旁,站着一个灰色斗篷的身影,正缓缓转头看向他。
是孙清寒!
对方竟能在精神层面主动示警,说明其修为远超预期,恐怕已触及元婴门槛!
“看来,我低估了你。”秦川喃喃。
但他没有退缩。
次日清晨,他召集全部仙吏,宣布一项新规:凡辖区内发生非正常死亡,无论是否涉及修士,一律上报检仙司备案,违者以包庇论处。
同时,他亲自带队巡查各村庙宇,检查香炉灰烬成分,查获十余处非法掺杂人骨粉的“增福香”。又查封三家私设轮回台的野庙,救出被囚禁的孤魂野鬼三百余。
此举震动全县。
百姓起初欢呼,称其为“青天灵官”。可不过五日,舆论骤变。街头巷尾开始流传谣言:秦川滥用职权,打压正统道门,破坏地方安宁;更有孩童夜间失踪,传言是他抓去炼法。
秦川知道,这是孙清寒在操控民心。
于是他当众开坛做法,召请地府判官显灵,公示三十六名被害村民的冤状录像??那是他用监察罗盘回溯天机所得。画面中,赵伐魔狞笑着抽取凡人精魄,孙清寒则在幕后冷笑点头。
真相曝光,群情激愤。
当晚,县庙香火锐减七成。
然而,就在秦川以为局势扭转之时,京师传来急报:风宪司下令暂停“烛阴计划”,理由是“调查范围超出辖区权限,涉嫌越权干预”。
随信附有一道警告:
>“执法之道,贵在守序。切勿因私愤而乱章法,否则纵有雷霆印,亦难逃天律反噬。”
秦川冷笑收信。
他知道,这是最后的劝降。
要么停下,要么……彻底撕破脸。
他站在衙门前,望着夜空中一轮血月缓缓升起,低声说道:
“你们给了我一把刀,却又怕我割破你们的喉咙。”
“可这刀,既已出鞘??”
“岂容收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