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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那头突然传来“哐当”一声脆响,是茶杯从慕晚手中滑落，摔在地上的声音。
苏慕雪甚至能想象到，此刻的慕晚正盯着满地瓷片，脸色惨白的模样。
“收手吧！”她声音平静，却字字戳心。
“你恨的从来不是秦商陆，而是那个在秦家忍气吞声、连自己孩子都护不住的懦弱无能的自己！”
说完，她便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私房菜馆的包厢里，慕晚看着满地的碎瓷片和泼洒的茶水，重重瘫倒在地。
压抑了二十年的情绪彻底爆发，她抱着膝盖，发出像困兽般绝望的哀嚎，哭声里满是悔恨与不甘。
她抛弃亲生女儿嫁进秦家，结果小女儿秦娇娇溺亡，儿子秦商言被送出国。
这二十年的隐忍，到底换来了什么？
此时的翠湖公馆，苏慕雪转身走向客厅的沙发，居高临下地看着“昏迷”的慕言。
她抬起脚踢了踢他的小腿：“醒了就坐起来，别装了。”
地上的人身体动了动，装出刚刚苏醒的样子。
慕言坐起身，发现自己的手腕和脚踝都被粗麻绳绑着，也没有生气。
他脸上的笑意依旧，语气带着玩味：“苏博士，你这是做什么？绑票啊？”
苏慕雪没接他的话，只是盯着他的眼睛，语气平静却带着惊雷般的冲击力：“我是该叫你慕言，还是叫你秦商言？”
“秦商言”三个字刚出口，慕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，身体猛地一震，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。
他下意识地想往后缩，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：“你…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？我易容的很好，改了发型，连说话的语气都换了……”
苏慕雪看着他慌乱的模样，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有惊讶，有心疼，还有一丝了然！
她缓缓蹲下身，与他平视，声音里带着无法否认的亲缘羁绊：“我是你姐，认出自己的亲弟弟，不是很正常吗？”
“姐姐！”秦商言轻轻唤了一声，喉咙莫名发紧，尾音里裹着一丝压抑多年的委屈。
“去年的11月1号，你在哪儿？做了什么？”苏慕雪语气骤然变得严肃。
“11月1号？”秦商言愣了一下，随即认真回忆起来。
“那天我在哈佛医学院的实验室，跟詹姆斯教授赶靶向药的动物试验报告，忙到凌晨四点多，还有两个同学一起加班，怎么了？”
苏慕雪看着他眼底毫无伪装的茫然，心里紧绷的弦稍稍松了些。
“没事儿，那天我好像见到你了！”
说完她又问：“你的狼图腾戒指呢？秦家独有的那枚。”
“给我妈保管了。”秦商言回道。
狼图腾戒指是秦家嫡系的象征，图案、纹路都是独一份的，绝不可能仿制。
苏慕雪此时已经彻底打消顾虑，还好她当年捐骨髓救下的弟弟，不是策划那场绑架的绑匪头目。
“你什么时候回国的？”她上前解开他手上的绳子，语气缓和了几分，“你妈知道你回来了吗？”
“半个月前回来的，除了你和京墨哥，没有人知道！”
秦商言说完抬眸看向她，认真地说：“詹姆斯教授说你之前在实验室中毒，现在患上了肺癌，我是回来帮你的！”
苏慕雪大惊：“沈京墨也知道我的病情吗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