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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生摘下口罩,表情严肃:“病人的命算是保住了,洗胃很及时。但是...”
他顿了顿,语气带着惋惜,“她腹中的胎儿,可能是因为药物的影响,没能保住。很遗憾,孩子没了。”
“我的孙子啊!”裴母听到这话,如同晴天霹雳,顿时失声痛哭起来。
她用力地捶打裴津川,“都怪你!都怪你啊!你还我的孙子!”
裴津川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灵魂,踉跄了一下,靠在墙上才勉强站稳。
他眼神茫然,带着几分不知所措。
他确实不希望这个孩子出生,但没有想过,会以这种方式...
很快,沈晚怡被护士推了出来。她脸上毫无血色,双眼紧闭,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,一副虚弱到了极点的模样。
听到周围的动静,她缓缓睁开眼睛。
目光扫过众人,最后落在裴津川身上,两行清泪滑落,无声地流入鬓角。
裴津川看着她这副样子,想起那个未曾谋面就夭折的孩子,心头百感交集。
他上前一步,握住了她冰凉的手,干涩地叫了一声:“晚怡。”
沈晚怡却像是被烫到一样,她别开了脸,抽回手,不再看他。
眼角的泪止不住下落。
“为什么救我?”
“既然那么不喜欢我,不喜欢我肚子里的孩子,为什么不让我和孩子一起走?”
这副情状,更是坐实了裴津川“逼死”她和孩子的罪名。
沈晚怡很快被推进了VIP病房。
裴母也跟着过去了。
裴津川没有立刻跟进去。
他一个人走到走廊尽头的窗边,烦躁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,抖出一支烟点燃,狠狠地吸了一口。
烟雾缭绕中,他的背影显得格外萧索。
裴爷爷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。
裴津川察觉到,转过身,哑声叫了一句:“爷爷。”
裴爷爷没有过多责备,只是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他叹了口气,语重心长地说:“这件事,无论真相如何,外界看到的,就是你现在看到的结果。”
“津川,你该学会承担责任了。处理好后面的事情,安抚好该安抚的人,不要再让裴家跟着动荡不安了。”
裴津川低着头,烟雾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。
良久,他将烟蒂摁灭在窗台的垃圾桶上,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。
他转身,朝着一直安静地坐在走廊长椅上的詹星渔走去。
他在她面前站定,看着她,眼神复杂:
“明天,如果你有时间,我们去民政局,把离婚手续办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