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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皱着眉头，绞尽脑汁，思索自己到底遗漏了什麽。
「菇方是假，菇材是假……」
「难不成这个无相考验，想要炼制出千姿百态二菇，压根不需要菇方菇材？」
他话音落下，反倒点醒了吴量。
吴量犹还记得，当初自己询问讹兽菇方时，讹兽曾跟他说过一句，知晓个名字不就够了。
如今一看，也许问题就出在这里。
「千姿百态……」
「为何知晓个名字就够了？」
吴量思忖片刻，脑中灵光一闪。
他直至此时这才恍然大悟，自己貌似和言无信等人一样，全都走进了死胡同。
他们这段时日，一直在纠结菇方菇材，乃至这个考验的真假。
然而在这无相传承内，真假也许压根就不重要。
「鱼目混珠，讲得就是以假乱真。」
「这个考验所给予的一切，全都是虚假的玩意，唯有千姿百态这个名字是真的。」
「也许这个考验，就是为了让我们，利用虚假的东西，以假乱真，炼出真菌菇。」
「太过纠结菇材菇方的真假，反而落了下成，着了相。」
吴量若有所思，逐渐摸清了鱼目混珠这个所谓的考验。
鱼目混珠，最重要的就是骗，将鱼眼骗成珍珠。
当谎言足够真实，便能以假乱真。
哪怕这个东西本来是假的，但当人们深信不疑，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真的，那麽假的也就成了真的。
而这一考验，考的就是如何利用假菇材，炼出真菌菇。
不过想要完成这一点，难度不可谓不大。
毕竟当一个人，明知自己手上的菇材是假的，那麽他又怎能炼出真菌菇呢？
上古时期没有菇方，没有真假，人们通过不断试错，这才炼出了各种各样的菌菇。
而如今的人，因为有了前人的路，知晓了什麽叫做正确。
遂而当他们知晓了，自己所走的路是错误的，便不会再往前走。
在这种情况下，事物的虚假不被尝试，千姿百态的真便不再出现。
「骗人先骗己……」
「自己对『鱼眼』深信不疑，才能将之当作珍珠卖给别人。」
吴量意识到这一点后，心中顿时有了主意。
「言兄！」
「我想到了！」
他二话不说，朗声开口。
原本言无信，已然做好了无功而返的打算。
此时他闻听此言，连忙出声开口：「色空小师傅想到什麽了？」
「莫非你找到了破解这层考验的线索？」
吴量微微颔首，故作欣喜。
「没错。」
「这个所谓的鱼目混珠考验，其实考得压根不是什麽，分辨菇方菇材的真假。」
「从始至终，这些菇方菇材，其实全都是真的。」
「大家全都叫无相意志给骗了！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