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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，阿姨，我刚才看见顾嘉许叔叔了。”
姜如月听闻这话，整个人顿了一下，随即轻轻替他拢好被子，只当他是烧糊涂了，在胡说八道。
“你生病了，肯定是看错了，等会阿姨叫医生来给你看看。”
东东摇了摇头，声音嘶哑得厉害。
“不，东东真的看见了……叔叔头发很长。”
姜如月垂眸显得有些失落，一颗心就像被抽丝剥茧，又紧紧缠绕在心口上。
有一种窒息感，但又怎么都解脱不了的感觉。
顾嘉许已经死了。
她亲眼看见顾嘉许的尸体被打捞上来，就算脸都已经泡得看不清楚，但身上的衣服和伤疤，基本上都是一样的。
当时顾嘉许那么坚决跳下来，一定是恨极了她，那自己也没必要再去验证什么了。
就当是自己最后一次相信了顾嘉许的话。
如今想来，过去的自己是多么荒唐可笑，把顾嘉许的心意践踏在脚底之下。
可就算自己明白，那又有什么用呢，一切都已经结束了。
她的世界里，不会再有顾嘉许这个人了。
一想到这里，姜如月就红了眼眶，轻轻揉了揉东东的头。
“乖，东东肯定是生病看错了，我出去看看医生来了没有。”
她有些不敢就这样直面东东的视线，那视线单纯又天真，反而是这样的视线，越发让姜如月觉得心如刀绞。
但她不敢再情绪激动，至少要保护好腹中的孩子。
紧接着，姜如月转身走出房间，迎面就撞见找了医生来的贺清辞。
贺清辞看见姜如月从房间里走出来，立马慌了，忙不迭上去询问。
“你去房间干什么了？！”
天色灰蒙蒙的，姜如月原本心情就难受，听见贺清辞这警惕的质问，心里更加不舒服起来。
“没什么，难道你心虚不成？”
姜如月是下意识反驳，这是她保护自己的方式。
没想到贺清辞听见姜如月这话，顿时心虚起来，尴尬笑着解释。
“我怎么可能心虚，就是问问而已。”
他心里有些害怕，刚才他看见东东拿着顾嘉许给的纸条，撕碎后，就直接将他按进冰冷池塘里教训。
贺清辞此刻有些害怕姜如月看出什么端倪，立马开口转移话题。
“我已经叫医生过来了，现在就去给东东看病，如月你累一天了，早点去休息吧。”
之后贺清辞就匆忙带着医生离开，而姜如月眸光沉了几分。
今天贺清辞看起来很不对劲。
就在姜如月疑惑之际，李江拿着顾嘉许的手机走了过来。
“小姐，这是顾嘉许的手机，刚找到，已经充满电了。”
姜如月接过手机，随即淡淡开口：“以后叫先生。”
她丢下一句话就往前走去，而李江略显震惊，追随姜如月离开的方向看去。
他觉得小姐变了，之前可不会管他们如何称呼顾嘉许。
姜如月打开手机熟练输入密码，就看到最近的未接来电，回拨过去，就听见一道浑厚声音。
“客人，还是按照上次的，鱼香肉丝送到思雅医院住院部，是吗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