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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   “老夫人,沙书记,小枫!”陈雷的声音洪亮,眼中闪烁着新生般的光彩。
 他不再是那个被威胁、压抑的派出所所长,而是省厅重案队的骨干。
 他走到秦枫面前,双手紧紧握住秦枫的手:“小枫,谢谢你!没有你,我可能一辈子都活在阴影里,没法给兄弟们一个交代!”
 秦枫用力回握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 “好了,都别站着了。”秦枫陈雷坐下,并给奶奶介绍,陈雷是哥哥的战友。
 奶奶闻言,一把拉住陈雷,眼里泛着泪光:“好孩子,快给我讲讲小云的事。”
 陈雷重重点了点头,给奶奶讲起秦云和自己的边防生活,讲起秦云为了保护自己牺牲的事,讲了好久好久。
 沙振金拉起秦枫走到一旁,低声说道:“小枫,柱子那边恢复得不错,县里打算让他创办一个青少年教育基地,专门教育误入歧途的少年,用他的经历感化他们迷途知返。”
 秦枫脸上露出了真切的笑容:“那就好,柱子能干,有股韧劲儿。”
 沙振金微微点了点头,又问道:“你呀,将来有什么打算?你姑父希望你走你父亲的路,但我更希望你走自己的路。”
 秦枫下意识看了奶奶一眼,低声说道:“我现在只想陪着奶奶,在她身边多尽孝道,至于将来,我还没有想好。”
 沙振金吸了一口气,答道:“老夫人当年可是撑起过这片天的人,你在她身边能学到的,远比一条既定的路更多,她的一生,便是最生动的教科书,这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,你以后有了选择,记得来找我。”
 正说着,李薇薇提着菜篮子从外面回来,脸颊因走路而泛着红晕,看到沙振金和陈雷,笑着打招呼。
 她很自然地走到秦枫身边,接过他手中的茶壶,为大家续水。
 奶奶看着这一幕,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,像盛开的秋菊。
 夕阳西下,沙振金和陈雷告辞离去。
 小院恢复了宁静。着晚饭,锅铲与铁锅碰撞出温暖的声响。
 李薇薇在厨房里忙碌着,准备晚饭。
 秦枫则陪着奶奶,在暮色中慢慢踱步到村后的烈士陵园。
 陵园肃穆,松柏常青。
 奶奶在爷爷秦自忠的墓碑前停下,伸出手,像往常一样,轻轻拂去照片上并不存在的灰尘。
 “老头子,都安静了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随风飘散,“孩子们都走上了正路,小枫也有人疼了。你呀,就别总绷着个脸了。”
 秦枫站在父母和哥哥的墓前,默默伫立了片刻。
 晚风吹起,带着山间特有的清冽。
 秦枫脱下自己的外套,轻轻披在奶奶肩上。
 “奶奶,天凉了,我们回去吧。”
 奶奶点点头,最后看了一眼那几座沉默的墓碑,在秦枫的搀扶下,转身朝着山下,那小院灯火亮起的方向走去。
 炊烟袅袅,灯火可亲。
 青山忠骨,静默无言,却仿佛在注视着这人间。
 新的故事,正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,悄然书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