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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玲反复了几遍，看向宋莹，“你们家栋哲还没图南大呢！这份阅历，结棍的！”
“你们家图南上回忽然问起他们仨的成绩了，筱婷给你说过吗？”
“哼，没说，但是我听到了。他现在知道害怕了。当初他是他们庄家读书最好的，全家都围着他转，现在妹妹通过跳级跟他成为同一届的毕业生了，没有压力才怪了。”
“玲姐，你说，他们仨是不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？我怎么觉得这一切都太刻意了呢？”
“为什么？就为了给图南一个下马威？犯不着吧？你自己的儿子什么水平你不知道？他们就是好玩，庄超英昨晚回家一句话都没说，平时家长会回来总归要吹嘘自己的教育多么多么有前瞻性！不过昨晚图南脸色不是很好，哎哟，是不是他们一中昨晚也有家长会？”
“玲姐，明年十校联考，寒假又要麻烦庄老师类！”
“他就是干这个的，没人拜托他，他才要生气呢！李一鸣虽然最后也放弃了高考，人家现在全国到处跑，小汽车开着，我听说好像有对象了。他表叔宋向阳大专毕业虽然也分配了工作，一个月赚得也就比普通工人多了几十块钱，单位效益不行，工资都发不出来了。你说说看，到底考大学有没有前途？”
“哎哟我的黄厂长哎！每个人有自己的活法，你管那么多别人的事，管得过来吗？张强怎么样？”
黄玲被宋莹问到点儿上，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名单来，“年底要对一部分优秀职工加工资，我想把张强的名字加进去，被张书记打回来了。你觉得他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我们武峰跟他说过，举贤不避亲，看来他还是有所顾虑。回头你找他好好谈谈吧！”
“不过他在浙大分配的工作确实对口，叫回棉纺厂来要从头学起...”
“将来筱婷毕业，你准备让她回棉纺厂吗？”
“我肯定要尊重她的决定的，你们家栋哲呢？”
“这小子没有一句实话，说去了上海，要自己创业开公司，开公司那么好开啊？钱从哪里来？还撺掇他爸爸下海，这小子...要不是看着他救了老娘两次，真想彻彻底底揍他一顿。非得把他爸妈的存款折腾光了才算完是吧？”
十中高二三班的教室里，林栋哲再一次走上讲台，接过自己的各科试卷。
“不想给大家说几句？”
“干什么啊？我不想拉仇恨，昨晚大家都不好受吧？”
台下发出鼓掌声和笑骂声。
“不过，看在老汪的面子上，多说一句，明年好好考，要是真的考不上大学，就来上海找我投奔，有我一口吃的，就有你们一口汤喝！”
“林栋哲，有没有正行了？你还要去上海？我以为你准备考清北呢！”
“嘁！不去，送给我都不去！早就跟人说好的，人无信则不立嘛！你教我的。”
“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，你少坑我就行，咳咳咳！”
“寒假找个好点的医院去看看吧？这个病不能拖。”
汪老师目送着林栋哲走回座位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“老汪有什么病？”
“他知道，我知道，天知地知。”
“作为毕业班，寒假就不布置寒假作业了！但是...别激动，等会儿欢呼。但是，为了明年十校联考，你们还得好好巩固学识，别考得太难看，影响了高考发挥。十校联考的难度只会比高考试卷难上一点，到时候别说自己没有准备充分，好了，下课！”
“汪老师，再见！”
“林栋哲，向鹏飞，你们俩留一下！”
教室里再次喧闹起来。
“老班，大过节的，你不回去，还拉着我们说什么悄悄话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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