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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州第二棉纺厂这次虽然没有斩获海外订单，但是内销的订单一点不少，主要是来自武峰科技的。
至于苏州电冰箱厂这次颗粒无收，看得出林武峰那位师傅很是懊恼。
好不容易东山再起，却没有帮助电冰箱厂拉来订单，下一次恐怕就没有这种出来的机会了。
“周主任，告诉车间，这批订单虽然交付时间长，也要保证质量的。”
“张厂长，这家上海的企业，有些眼熟嘛！”
“林叔叔的公司，他们这次也去广交会了，碰上了，就给了我们这笔订单。第一次合作，总归要给人家留下好印象的！”
“是是是，我马上就去！林厂长真是好人啊！听说这次电冰箱厂白忙活了？”
“随他们去吧！先把下半年的职工工资挣出来。电褥子广州已经有了山寨商品了，而且价格比我们低了很多，只是粗制滥造，很不安全。”
“这么快？看来林厂长当初的预判成真了啊！”
张强点点头，拿起电话给家里打了过去，“妈，我爸还没回来啊？回来过了？又走了？去上海了？好，我记一下。这次还算顺利的，林叔叔给了一笔不错的订单，但是也不能一直让别人接济的啊！还是产品太单一了，缺乏竞争力。是，栋哲也说了，我会考虑的。”
挂了电话，又拨打了出去。
很久才有人接听起来。
“你好，我找张国瑞，我是苏州第二棉纺厂....”
那边响起他爸的声音，“给我吧！你去忙！张强，你妈给你的电话吧？我出来的急，你们这次去广交会怎么样？苏州的企业订单量大吗？”
张强将自己遇到的窘境跟父亲交流了一下，同时提了一嘴苏州电冰箱厂。
“你管好你自己手头上的事情，栋哲的意思，你也好好考虑考虑。当初我确实太武断了，或许你在浙江找你喜欢的工作，会更好。你不怪爸爸吧？”
“不会不会！如果没有您的坚持，我或许会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，但是不会这么有成就感。爸，棉纺厂真的就没有救了吗？”
“我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，就不能说太多，等我们俩什么时候坐下来好好聊聊吧？你要不要来一趟上海，好好看看？”
事实上国企承包的试点早在1978年就已经在四九城和上海两地八家企业进行了。
最开始却是在四川一带。
承包国企责任制也暴露出来了不少实际问题。
张国瑞被组织部破格提拔为上海副市长，分管国企改革，只因他在苏州第二棉纺厂扭亏为盈上做出了实质性的成绩。
不过只有他本人知道，他只是一个听吆喝的，真正做事的只有林武峰。
当然还有那只皮猴子。
当初那个为了福利分房耍无赖的小家伙，一眨眼的功夫，已经撑起了这么大的一个盘子。
似乎连他老子和舅舅，都隐约是在给他工作。
直到张国瑞来到上海，接触了一些数据后，才知道，武峰科技有限公司，已经是上海的缴税大户之一了。
同时跟上海大众和上海梅林两家老牌企业的关系不错。
听说三家公司有意要成立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，正在等待政府放开地块买卖。
建设浦东那是刻不容缓的。
政府缺钱，他们缺机会。
按理说应该不谋而合的，目前有一些声音，似乎不太友好。
“张副市长，开会了！”
“好，我马上就来。张强，我有个会，你抽时间来上海找我吧！我们再找机会详谈。”
张强刚刚挂断电话，就有苏州市政府的电话打了进来。
让他现在去市里开会。
没有拿到海外订单，也要去开会？
说什么呢？
带着忐忑的心，张强还是硬着头皮去了，没想到苏州电冰箱厂的也在。
“张厂长，听说你们这次斩获颇丰啊？”
“我都没脸来了，这次海外订单一个没有，还在广州街头看到了冒牌的电褥子。”
“不是听说你们这次获得了一笔几百万的订单吗？”
果然是被人点了啊！
“是，原先的林厂长，在上海开办了自己的海外贸易公司，是他们订购了一批电褥子和苏绣，缓解了我们的尴尬。”
众人恍然，有人更是看向了电冰箱厂的那位新厂长，枉做小人了。
“林厂长自己下海开的贸易公司？这次他们也去了广交会？怎么样？”
“原先电冰箱厂不是常州冰箱分厂吗？那位黄厂长诸位都不陌生的，他们这次花了好几个亿的外汇，购买了几条西门子当下最先进的电冰箱生产线。虽然不被同行看好，但是那位中东王子和美利坚商超的负责人很感兴趣。据我所知，已经定了明年的大笔订单。说不羡慕是假的。我们第二棉纺厂得走出自己的路，产品单一还是其次，主要是缺乏创新思维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