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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夫人，您不能这么做！”
云燕急了，一边躲闪着两个婆子的抓捕，一边大声道，“我的生死契在宁王殿下手里，你无权发卖我！”
“发卖？不，我是在教你规矩！”杨慕兰冷笑一声，亲自出手了。
她身形一晃，快如鬼魅，一掌拍向云燕的肩头。
云燕心神大乱，又失了先机。
她只来得及侧身一避，便被杨慕兰另一只手，一记手刀，精准地砍在了后颈上。
眼前一黑，云燕便彻底失去了知觉。
城南，紫霄楼。
京城最腌臢的销金窟，白日里也透着一股子腐朽的甜腻。
一顶毫不起眼的青布小轿，在后巷的角门停稳。
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，架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少女，从轿子里走了出来。
少女身上裹着一件厚实的斗篷，遮住了身形和容貌。
领头的老嬷嬷，正是镇国公夫人杨慕兰身边的心腹。
她面无表情地敲了敲后门。
“吱呀——”
门开了一道缝，一个贼眉鼠眼的龟奴探出头，满脸不耐：“谁啊？找乐子走前门！”
老嬷嬷也不答话，只是从袖子里，拿出了一块镇国公府的腰牌，在他眼前晃了晃。
那龟奴忙将门大开：“哎哟，原来是贵人到了！快请进，快请进！”
紫霄楼的老鸨徐三娘，正拿着小银剪修剪指甲。
听闻有国公府的人上门，立刻扭着水蛇腰迎了出来。
“哎哟，是哪阵香风把嬷嬷您给吹来了？”
婆子们将斗篷掀开，露出云燕那张清丽绝伦，却又带着一股英气的脸时，徐三娘的眼睛都直了。
“好！好货色！”徐三娘满意得直点头，搓着手道，“嬷嬷您只管放心，这般姿容，不出三日，我便能让她名动京城，成为咱们这儿的摇钱树！价钱上，保准让夫人满意！”
她只当这是府里犯了错，被主母打发出来换钱的丫鬟。
这种脏活，她见得多了。
谁知，老嬷嬷却木然地摇了摇头。
“我们夫人说了，这丫头，不卖。”
“不卖？”她有些恼火，“不卖你带到我这儿来干什么？消遣老娘吗？”
老嬷嬷并不理会她的炸毛，慢条斯理地从袖筒里，摸出了一张银票。
“夫人说，这丫头野性难驯，不懂规矩。借妈妈你这宝地一晚，让她学学什么是真正的规矩。”
一百两的银票，在灯下晃得徐三娘眼晕。
她一把将银票抄进怀里，脸上的怒气又变回了笑容：“哎哟，我当是什么事儿呢！好说，好说！不就是住一晚学规矩嘛！我这就给她安排咱们这儿最清净的天字一号房！”
“不必了。”老嬷嬷打断了她，“夫人有令，住天字三号房。”
“天字……三号？”老鸨闻言一愣，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，“嬷嬷，您没说笑吧？那间房……今晚可是被张员外给包了。”
那个张员外，是京中有名的老色鬼，年过花甲，手段又残忍，最喜欢的就是折磨这种性子刚烈的黄花闺女。被他玩死的姑娘，没有十个也有八个。
这哪里是学规矩，这分明是要她的命。
“就是那间。”
徐三娘心里一个激灵，不敢再多嘴。
她算是看明白了，这丫头是把那位国公夫人往死里得罪了。
“是，是，奴家明白了。”她连连哈腰，“来人，快！把这位姑娘，‘请’到天字三号房去！”
......
云燕悠悠转醒时，已经是半个时辰后。
后颈的剧痛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，
她本能地动了动。
不对。
身上不对劲。
她低头一看。
自己身上，竟只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藕色纱衣！
这件衣服，根本遮不住什么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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