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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看着萧执，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。
“萧执，你说我们现在这样，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屋子里，算计着外面的人，像不像一对……奸夫淫妇？”
“你胡说什么！”萧执下意识地反驳，声音都沉了下去。
苏瓷却没理他，自顾自地说了下去。
“昭月郡主这个人，虽然骄纵跋扈，之前更是对我狠下杀心，差点要了我的命。”
“可她对你，确实是一片痴心。”
她抬眼看着萧执。
“今天我让月影用那句诗去试探她，其实也是在给她一个选择。”
“如果她对你的感情，只是出于对权势的攀附，那她听了‘金蛇化龙’的暗示，必然会动了别的心思，从此将你抛诸脑后，转而去谋求更高的位置。”
“可若是……她对你是真心的，那这番话，便动摇不了她分毫。她今日来是找你，想明白了之后，还是会回来找你。”
苏瓷终于抬起头，看向萧执。
“将心比心，王爷，若是她回来找你，你预备如何？”
“你总不能，就这么一直躲着，或者把人再送去哪个寺庙里关起来吧？”
“我虽不喜她，但也看得出，她是个烈性子。你这般蹉跎着她，既不给她希望，又不给她一个了断，对她不公。”
“一个女子的岁月，何其金贵。王爷既然无意，就该把这件事彻底理清楚，不是吗？”
一番话说完，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萧执没有说话。
他只是看着苏瓷，看着她那张平静无波的脸，看着她说出这番话时，清澈坦然的目光。
他以为，她会恨昭月，会想尽办法报复昭月。
可她没有。
她甚至，还在为那个曾经想杀死她的女人，考虑后路。
他的瓷儿，总是这样。
外表看着像只带刺的刺猬，可内里，却比谁都柔软，比谁都善良。
许久，他才伸出手，轻轻地，将苏瓷拉入怀中。
他握住她的手，放在唇边，印下一个滚烫的吻。
“你说的对。”
他的声音，沙哑得厉害。
“你很善良。”
他将她抱得很紧，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，又像是在宣示着什么。
“你放心，此事，我会处置好。绝不会再让她，来碍你的眼。”
他顿了-顿，又补充道：“也绝不会，再让任何人，蹉跎了你的岁月。”
苏瓷的心，像是被什么东西，轻轻地撞了一下。
她靠在他怀里，没有再说话。
……
五皇子府。
书房内，萧宸正焦躁地来回踱步。
“岂有此理！”
“那个月影楼主，到底是什么意思！”
他猛地停下脚步，一拳砸在书案上，震得笔墨纸砚一阵乱跳。
“什么‘金乌东升’！什么‘深锁蒙尘’！”
“她把话说的云里雾里，神神叨叨，却不给本王一个准信！到底要本王如何去做，才能削弱萧瑾的气运？！”
他身边，侍卫长李威同样急得抓耳挠腮。
“殿下，您息怒！那月影楼主乃是世外高人，说话向来如此，或许是天机不可泄露……”
“天机！天机！”萧宸烦躁地打断他，“本王等不了了！父皇寿辰在即，若是再不想出法子压制住萧瑾，让他出了风头，本王还谈何‘真龙移位’？！”
李威被他吼也不敢再多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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