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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瑾脑海里关于沙西城那晚的记忆，铺天盖地涌来。
他看到了那条由人脸龙鳞组成的怪龙，那以万民血肉豢养的邪祟之物，原来是君砚之所为。
在那段记忆里，他也看见了自己。
他看到宋长夏，竟以自己元神为灯芯，不惜自毁，与那怪物同归于尽。
而怀瑾，却誓死跟随，跳入宋长夏命灯之中，助宋长夏重生。
原来，他们之间还有这样一段生死相随的经历。
萧靖川不由握住宋长夏的手，他多希望那个时候站在她身边的人，是他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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墟牙站在君砚之面前，方才挥出巴掌那只手依旧抖个不停，“你个孽障，你可知太子殿下他......”
“左护法。”君含章忽然开口，打断了墟牙未尽的话。
墟牙猛地一怔，随即颓然闭了嘴。
君含章的目光冰冷地落在跪着的君砚之身上，“砚之，你犯下弥天大错，却仍不知悔改，反倒变本加厉。我虽不知你这些年发生了什么，但你所作所为早已触犯本族禁令，已经留你不得。”
墟牙别过脸，等着君含章最后的审判。
“左护法，你身为砚之的师父，对他的惩戒便由你亲自执行。”君含章声音没有一丝波澜，仿若处决的并非他弟弟。
君砚之望向墟牙，眼中没有一丝恐惧，反倒有丝桀骜不驯，“师父，动手吧。这一次，您的手可千万别再抖了。”
他顿了顿，忽然露出诡异的一笑，“师父，您的真身如今就在那石龙雕像内，您只要取回真身，定能重回巅峰。可惜，师父是等不到那一日了......”
“小心！”
宋长夏的惊呼声刚起，异变已生。
君砚之身下黑龙忽然变大，发出龙神之威，竟震碎了那两只巨手。
失去了那双巨手的钳制，君砚之身形忽然消失，瞬间出现在墟牙面前，掐住了墟牙的脖颈，瞬息之间便将墟牙吞噬。
他眼底充满狠戾和悲痛的复杂情绪。
师父，再见了！
宋长夏大惊，猛地看向君含章，难以置信地问道：“你为何不出手？”
君含章眉眼微沉，嘴唇轻抿，一言不发，周身气压低得让人窒息。
君砚之拍了拍手，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，“因为如今的他，只不过是那龙筋上附着的一缕残魂，根本无法离开那龙筋一丈，如何救人。”
他挥了挥胳膊，病态而偏执地说道：“师父他老了，与其消散于天地，不如助徒儿完成大业，也算为龙神族尽了最后一份力。”
“欺师灭祖的败类。”
墟牙的声音突然再度响起，清晰而冷冽。
君砚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，不可置信地看向四周。
只见，一道半透明的人影正慢慢凝聚在君含章身侧，那正是被君砚之吞噬的墟牙。
君含章淡淡开口：“动手吧，左护法。”
墟牙冷漠地看向君砚之，眼神之中再无之前的怜惜之情。
君砚之立刻察觉到危险，脚下黑龙猛地昂首咆哮，将他护在其中。
“师父，我所做的一切，都是为了龙神族的未来，你为何就是不明白？”
墟牙缓缓抬手，一条黑色的龙影盘踞在他掌心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