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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翘看在一天一千万的份上，努力把那个冒牌货当空气。
不过，这人也不是全无用处，有些想法确实刁钻。
这天温翘测试一组数据时卡了壳。
“蒋工！发动机风扇这组数据怎么缺胳膊少腿的，你快看！”温翘指着平板，声音焦灼。
“Dr.W”闻声踱过来，目光扫过屏幕上的数据流，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，脸上看不出情绪，只有专注。
足足看了一分钟，他才直起身，眉头微微拧起，“这数据链……有点意思，源头谁负责的？”
语气听着平平淡淡，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审视劲儿，仿佛已经给这数据判了死刑。
温翘心头的火“腾”地一下就蹿了上来，她一掌狠狠砸在桌上，震得笔都跳了起来，“少他妈阴阳怪气，有屁快放！”
蒋工一步跨到两人中间，脸绷得紧紧的，“王博士，这是我们团队反复研究、反复测算出来的结果，您觉得哪里‘有意思’，请把问题明明白白指出来，我们讲道理，拿数据说话！”
王博士指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图表，声音压着股劲儿，“这里头的东西确实复杂，您要数据？行，给我一天，就明天，我给您一份更详实、更扎实的分析报告！”
“好！”温翘胸口剧烈起伏，“就明天！谁要是拿不出东西，或者证明不了自己说的是人话，就围着研究院爬三圈，学狗叫。”
王博士古井无波，可那双深邃的眼眸在听到“学狗叫”三个字时，极其细微地一缩，快得让人以为是眼花。
“行。”他说，“不过，要我拿数据，就得把所有数据都给我。”
“可以。”蒋工应道，“等下让冯工给你数据库密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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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深人静，温翘躺在床上，翻来覆去睡不差。
这几天霍靳尧总在食堂“偶遇”，不是塞瓶水就是递奶茶，打的菜也都是她爱吃的，她一概冷着脸不搭理。
可这种有分寸、不越界的关心，像温水煮青蛙似的，一点点往心里渗。
脑子里乱糟糟的，一会儿是霍靳尧那张带着点试探又故作平静的脸，一会儿又蹦出那个冒牌货围着研究院学狗叫的滑稽场面。
她翻了个身，开始数绵羊，可数了八百多只都没驱散心里的烦乱，反而心里越来越沉，压得她喘不过气。
黑暗中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拽着她。
鬼使神差地，她换了衣服，悄悄溜出门，拦了辆车直奔研究院。
夜晚的研究大楼像个沉默的巨兽，漆黑一片。
只有一间研究室透出点微弱的光，映着一个人影坐在电脑前，看不清是谁，屏幕幽幽地亮着“加载中……”的字样。
温翘心头一紧——
大楼保安进不了实验室，可要是研究院的同事，为什么不开灯？
偷偷摸摸的……
一股寒意顺着脊梁爬上来，她立刻掏出手机，手指有点抖地拨给霍靳尧。
听筒里传来待接的“嘟——嘟——”声，一声，两声……响了七八下，始终没人接听。
研究室里的电脑屏幕突然熄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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