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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   “他……”温翘顿了顿,语气平常的像在说今天的天气预报,“他还在啊,这个项目,也当然会继续。”
 台下旁听的姚予白,脸色几不可察地暗了暗。
 一个幽淡的声音突然飘过来:“一个活生生存在的人,从她生活中彻底抹除,等于心口剜肉,这时候趁人之危,不太地道吧。”
 姚予白转头看季朝瑜,扯扯嘴角:“季总说什么?我听不懂。”
 “小姚总最近往温翘跟前凑得有点勤啊。”季朝瑜看着正走下讲台的温翘,也站起身,径直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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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温翘推了校领导的饭局,在停车场找到车,正要开门,看到顾怀山也准备开车走。
 他下了车,走到温翘面前,仔细看她。
 比上次见面,她瘦了一圈。
 顾怀山叹了口气:“那坎儿不好过吧?当年送走我妻子,我也觉得天塌了。”
 温翘抓着车门把手,没吭声。
 “那次他去山里找我,帮我掏粪,甚至……给我跪下。”顾怀山望着远处,像在自言自语,“我问他,不是血亲,值吗?他说……见不得你躲起来哭的样子。”
 秋高气爽,温翘觉得身体冷的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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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中秋前夕,程恰恰被她妈妈硬拉去祈福。
 她嫌无聊,把温翘也拽上了。
 姚予白不知怎么想的,也跟着来了。
 大殿里,地藏金身垂目,望着人间。
 那檀木雕花神台,似乎又添了几缕人间烟火气。
 灰袍老僧在蒲团上静坐,手里捻着一串光润的佛珠。
 程妈妈跪得虔诚,嘴里絮絮叨叨念着平安顺遂。
 程恰恰凑过去数那一排排灯罩:“妈,这么多灯,哪盏是咱家的啊?”
 声音撞在空旷的殿柱上,有点响。
 温翘的目光,却死死盯在另一排最末的那盏上。
 这一排,是为故去的人点的。
 那盏灯,火苗细得像随时会断的线,却倔强地撑着。
 琉璃罩上蒙了层薄灰,灯座下压着张小小的纸条,墨字清清楚楚:霍昭阳。
 程恰恰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到了,脸上的笑瞬间僵住,下意识一把抓住了温翘冰凉的手腕。
 老僧不知何时睁了眼,缓缓起身,走到那长明灯前,拿起一块干净的软布,极轻极慢地擦去琉璃罩上的浮尘。
 “温施主,这盏灯,一直没灭过。”老僧轻轻叹息:“霍施主每次来添的灯油,都很足。”
 温翘的指尖无意识地蜷了一下,“他……来过?”
 老僧的目光掠过她颈间的玉佛,又落到长明灯上,“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来……每次,都跪一整夜。”
 声音轻的好像自言自语的叹息。
 他没再多说,只把那擦净的灯盏,往香案深处,稳稳地推进了一寸。
 大殿里一片死寂,只有烛火偶尔“噼啪”一声,沉沉地砸在人心上。
 程恰恰连呼吸都屏住了,攥着温翘的手,不敢动。
 温翘依旧沉默地望着那盏灯。
 那盏写着“霍昭阳”的灯。
 火苗猛地跳了一下,又顽强地挺直了腰。
 不知过了多久,温翘的眼睫极轻微地颤了颤:“大师,我想再供一盏长明灯。”
 她拿起桌案上的笔和纸,写下霍靳尧的姓名和生辰八字。
 大师看了一眼:“长生禄位?”
 温翘:“是。”
 长生禄位——给活人供的。
 消灾祈福,平安健康。
 一直沉默的姚予白突然一步上前,用力抓住她肩膀摇晃:“醒醒吧,他已经不在了!”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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