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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……这不可能……”林建业双手颤抖着接过卷宗，目光扫过上面的字迹与印鉴，心中的大石头越来越沉。
林老爷子没有说谎，林家确实有那样的家规，他也是那样教导族中子弟的。
可碍不住树大分枝，林家大了，人多了，很多事情也就混乱了。
仗着上面的祖宗管不到自己，许多林家子弟在暗地里也就肆意妄为起来……
“老爷子若怀疑我捏造证据，不妨看看卷宗末尾的落款。”秦川冷脸提醒，满是嘲讽。
卷宗最后一页，一枚朱红大印赫然在目——“万象楼”！
这三个字，代表权威，在大秦，无人敢质疑其真伪。
林建业喉头剧烈滚动，猛地抬头，对着人群怒喝：“林朗、林铭、林川——这些事，可是真的？”
庭院中一片死寂。
片刻后，被点到名的林家子弟齐刷刷跪倒：“孙儿知罪！”
“好，好得很呐！”林建业眼前一阵发黑。
他信誓旦旦说出的家训，却被这些后辈踩得粉碎。
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头的怒火与屈辱，林老爷子转向秦川，深深一揖：“殿下，家门，出了这些败类，老朽愿按律认罚。但——”
“即便这些事属实，也轮不到你带甲士夜闯林府！”
林老爷子话音未落，林华雄已抢前半步，指着秦川的鼻尖怒斥：“擅闯世家府邸，按律当逐！你这是无视国法！”
“按律？”秦川目光陡然凌厉起来，上前一步逼近林华雄，“本太子率锦衣卫带着证据来抓人，合情合法合理！反倒是你们林家子弟，一言不合拔刀相向，便是公然对抗朝廷！单凭这一条，便可将你林家满门收监！”
他盯着林华雄的脸，话锋突然一转：“况且，你的声音……本太子似乎在何处听过！”
林华雄心头一跳，下意识的闭上了嘴。
他没在太子面前露过面，却在营救秦凌岳时说过话。
而且那是刚刚才发生的事，林华雄可不觉得太子的记性会那么差。
“够了！”
林建业蓦地一声暴喝，打断了两人的对峙。
“殿下要的交代，老朽给！”
林老爷子按住林华雄的肩膀，把人拉至自己身后。
“太子殿下，方才林家部众一时鲁莽，与锦衣卫发生冲突，是老朽管教无方，今日便代林家全族，向殿下赔罪！”
秦川看着眼前人弯下了腰，嘴中不减嘲讽：“怎么，一句轻飘飘的赔罪，就想抹掉‘公然谋反’的重罪？林老爷子，你未免也太看不起皇权了。”
林老爷子沉默，片刻后，终究还是沉声道：“林朗、林铭等人既违背家训、触犯国法，在天子律法面前，林家绝不护短！殿下要拿人，尽管带走！”
“老爷子！您怎么能答应！”
“父亲！那些都是咱们林家的嫡系啊！”
“祖父，您不能抛弃我们啊！”
一语激起千层浪，在场之人的关系本就盘根错节，林老爷子这话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