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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我败家，但我想爬起来！”
苏玉撇撇嘴：“而且我就想让这个养殖场起死回生。”
“这不，我已经在着手恢复和重建，不要再继续荒废下去了。”
“你看这些养殖池，原本规划成网格状，是想打造生态循环系统的。”
“你现在看到的这副模样，其实连我自己看到都有些瘆得慌……”
牛大壮蹲下身，指腹摩挲着池边的黏土。
土壤湿润得恰到好处，带着腐殖质特有的腥甜气息。
不过这些土壤却还隐隐透着股化学药剂的刺鼻味。
他想起桃源村的水田，泥里埋着的黄鳝，是天然的养分库。
而这里的土壤太过规整，反而像精心调配的实验品，充满了化学物质。
“黄鳝在全国市场很有远景。”苏玉突然苦笑，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。
“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，我首次培育出来的黄鳝，连省内批发商都不愿意签合同。”
苏玉介绍道：“我们失败不是养不出黄鳝，而是养出来的黄鳝没有人要。”
“试想一下，没有人要咱们黄鳝，那还耗费精力养它干什么？于是就荒废了。”
说话间，苏玉弯腰捡起块碎瓷片，用力掷向水面，惊起一群白鹭。
涟漪荡开时，牛大壮瞥见池底蜷缩的黄鳝，细得像根筷子，鳞片黯淡无光。
“牛神医，你瞧我这黄鳝养殖场，还有没有起死回生的可能？”苏玉追问道。
牛大壮放眼望去，半天才说道：“苏小姐，你觉得你这还能起死回生吗？”
“当然有可能啊，黄鳝养殖失败了，那我养殖牛蛙不就行了？”
苏玉信誓旦旦说道：“牛蛙的生命力很强，现在荒废的样子正好合适。”
“反正黄鳝我就放任不管了，直接投入牛蛙种子，你看可好？”
“转行养牛蛙？”牛大壮眯了一下眼，然后怔怔地看着苏玉。
他说道：“苏小姐，你这可是800亩，投入牛蛙种子需要多少钱你算过么？”
“估算过，也就是三四千万吧，我觉得投入这么多就行了。”苏玉回答。
“如果你依然如此盲目投入，我只能说等待你的还是失败！”牛大壮肯定地说道。
“为什么？牛神医能够明示么？”苏玉当地就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“三四千万对苏小姐来说或许是小数目，但这些池子、管道、供氧系统……”
牛大壮的目光扫过排列整齐的增氧机，金属部件在夜风中发出细微的嗡鸣。
“好吧，咱们暂时不说养牛蛙是否可行，我来问你一个更实在的问题吧！”
“如此现成的设备，你将其用来养殖牛蛙，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？”
苏玉满不在乎地说道：“这些设备当然是黄鳝养殖的高标准配置。”
“可是养出来的黄鳝没有市场，失败后自然就荒废了。”
“尤其是三个月前暴雨冲垮了三号池的堤坝，我就打算放弃了。”
“设备毁了一部分是一回事，当时，我站在泥浆里看着上万尾幼苗被冲走。”
苏玉的声音突然哽咽，仿佛眼前还是当初的画面，她强撑着冷笑道：
“那时候突然觉得，也许父亲说的对，我根本不是经商的料。”
“说实话，这个养殖场对我的打击比较大，因为投入个损失是最大的。”
“我的父亲鼓励我说，人生如戏，戏如人生，一次失败算不了什么……”
听着苏玉的自述，牛大壮想说，你这不是一次的失败，你这是次次失败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