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宿醉带来的后果，是云渺一觉醒来，已到第三日的清晨。
守在床榻旁守了一天一夜的如意，听到云渺叫水的声音后，激动地快哭出来了。
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床榻旁，看着云渺睡眼惺忪的模样，恨不得将她当成庙里供着的牌位，给她磕三个头。
“云姑娘！您终于醒了！”
如意哽咽道：“您要是再不醒……您就再也见不到奴婢了！”
摄政王来看过三回了。
刚才走的时候，看了她一眼，那一眼的含杀量，让她连自己死后墓碑上刻什么字都想好了。
老天保佑，祖宗保佑，云姑娘醒了，她还能再苟且多活两年！
云渺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，嗓子也没那么干哑了，有些愧疚道：“抱歉，让你担忧了。”
“如今几时了？我……是在蘅芜苑吗？”
醉酒之前的记忆涌上来，云渺双手抓住被子，发紧的声音里，带着一抹担忧。
“窦姑娘和王爷……”
云渺一提起窦棠雁，如意便想起那天夜里发生的事。
也是在这张床上，王爷叫了四五个侍卫，伺候中了迷药的窦姑娘，谁曾想，窦姑娘昏死过去时，嘴里还叫着王爷的名字……
次日醒来，窦姑娘看着满身欢爱的痕迹，还抱怨王爷不体贴……
若是让她知道，夜里根本不是王爷，而是那站在门口因为挡道莫名其妙挨了她两脚的侍卫……
咽了口口水，如意不敢想象那副画面。
“王爷说……窦姑娘的性格温柔知意，在床上也体贴入微，是合适的侧妃人选，昨日便给她抬了身份，让她做了侧妃，还赏赐了一座院子，就是西边那所琳琅院。”
“侧妃？”
云渺呼吸一窒。
她还没来得及提，玄则奕，已封赏了窦棠雁侧妃之位吗？
下一刻，抓着被子的双手松开，紧绷的唇线扯起一抹自嘲与苦涩。
云渺啊云渺，你未免也太高看你自己，太小瞧旁的女子了吧？
你以为你靠着玄则奕的歉疚，能跟窦棠雁做一笔交易，让她成为王府的侧妃。
其实呢……
人家根本不需要你。
前世，你带着孩子挣扎着活在后院里头，活不成个人样，临死连个侍妾的位置都没有捞着。
再看看人家窦姑娘。
不过是睡了一夜，便成为王府侧妃……
想想白日里，玄则奕还在临水轩信誓旦旦地对她承诺，说上穷碧落下黄泉，也要守着她一人。
一个夜晚过去，玄则奕已收了侧妃，还赏赐了王府里最豪华的琳琅院。
“挺好的。”
云渺调整了呼吸，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，让自己撇开那些不该有的杂念。
“江南的厨娘今日做的什么粥？”
“我想穿那件青色的衣衫。”
“如意，今日为我盘一个堕马髻吧。”
……
养心殿内。
玄昭安将手中灌满墨汁的砚台砸了出去，砸在他与玄则奕中间的汉白玉地砖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