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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言西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，他看向苏明薇的眼神充满了彻底的失望和厌恶。
他其实一开始也不相信苏明薇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，但是连她的血脉至亲都站出来指认，他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？
这简直是丢人，也将宋家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。
众人表情各异。
姜晚低着头，肩膀微微耸动，像是在哭泣，但嘴角那抹得逞的冷笑几乎快要压制不住。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恶毒的快意。
苏明玉昂着头，一脸“大义灭亲”的骄傲，仿佛做了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，迫不及待地想看姐姐身败名裂。
傅承玺眉头微蹙，深邃的目光在苏明薇、姜晚和苏明玉之间来回扫视，带着审视和沉思，并未轻易表态。
沈澈焦急万分，想上前为苏明薇辩解，却被身边的人死死拉住，示意他不要引火烧身。
“我没有抄袭，她在说谎。”苏明薇的声音在一片喧嚣中显得格外清晰，却也格外无力。
“死到临头还嘴硬。”
“证据确凿，亲妹妹都指证了，还有什么可狡辩的。”
“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。”
众人又议论纷纷。
姜晚见火候已到，适时地抬起头，泪眼婆娑地看向宋言西，声音柔弱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，“言西哥哥，其实……其实这件事，你也是知情的，对吗？
你也可以为我作证的。
那天晚上，你来找我，不是正好也看到画稿被翻动过的痕迹吗？”
这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又一块巨石。
周围的人惊讶，“宋总也知道？”
“如果是宋总作证，那肯定是铁板钉钉了。”
“快说啊宋总。”
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宋言西身上。
苏明薇也看向他，二十岁的灵魂虽然不爱他，但此刻，心脏仍不由自主地揪紧。
这个她曾名义上的丈夫，会在这最后一刻，给予她哪怕一丝丝的公正吗？
还是……
姜晚走到宋言西身边，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快速低语，“言西哥哥，你答应过姐姐要好好照顾我的。这个名额对我真的很重要，而且，这也是维护宋家声誉最好的方式……”
宋言西的身体僵硬了一瞬。
他看了一眼满脸期待和暗示的姜晚，又看了一眼站在对面、脸色苍白却眼神倔强的苏明薇。
一边是“恩情”和“维护颜面”的“正确选择”，一边是可能存在的、但他不愿去深究的“麻烦”。仅仅犹豫了刹那，对失控的苏明薇的不满、对维护自身权威和家族声誉的考量，最终占据了上风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目光冰冷地看向苏明薇，沉声开口，声音不大，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耳边，“是……我也可以作证。我确实在姜晚的工作室，看到过画稿有被翻动的不寻常痕迹。”
轰。
苏明薇只觉得耳边一阵嗡鸣，虽然早有预料，但亲耳听到他如此毫不犹豫地站在她的对立面，讽刺的痛楚，还是瞬间席卷了她。
好，真好。
这样就能彻底断干净。
周围的人面面相觑，“连宋总都作证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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