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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秋瑾一眼就看出是谁吩咐的，只当没看见，安心拿起筷子便准备用餐。
周老夫人坐在主位上，朝她斜了一眼，“秋瑾，昨晚休息的好吗？身体可有不舒服的地方？”
陈秋瑾刚吃了口山药粥，听到这话，她咽下粥淡声道：“还行。”
周老夫人感受到她疏离冷淡的态度，倒也没生气。她知道陈秋瑾为何是这个态度，这段时间她也劝过不少，最开始她以为陈秋瑾是故意端着，想要他们妥协，低头哄她。
但现在，她却不再这么想。
陈秋瑾是铁了心要跟她儿子离婚，并非欲擒故纵。
可越是这样，周老夫人就越是头疼。一个两个的脾气都这么倔，都是偏执执拗的性子，谁也不肯服软，谁也不肯放手。
周崇林终究是她唯一的儿子，作为一个母亲，周老夫人终究是偏心自己的儿子的。
哪怕她知道周崇林做的不对，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，自己造成的结果，可她也依旧不想看见她的孩子，为了一个得不到的女人发疯，难受。
所以她只能让别人委屈一些了。
今后，她也会补偿陈秋瑾的。只要周家能安稳和谐，只要一切都能回到正轨。
周老夫人眼底的最后一丝怜悯，也彻底消融，她示好地将手边的食物夹进陈秋瑾手边的餐碟里，笑着说：
“你一向爱吃这个，崇林知道，特意让厨师做的，你尝尝。”
陈秋瑾看了眼餐碟中的食物，原本不错的胃口，因为周老夫人后面那句话，顿时没了。
她现在打心底里抵触，厌恶周崇林的一切。
哪怕这个男人所做的一切，都是在向她示好，她也恶心。
“老夫人。”陈秋瑾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粥，抬眸冷淡地望向周老夫人，“你应该知道我的答案，也明白我的态度，我想有些话就没必要再说一遍了吧？”
若是时间回到十年前，周崇林今日所做的一切，她或许真的会动摇，会心软。
可她早已不是当年的陈秋瑾，她跟周崇林，也绝不可能再回到过去。
听到陈秋瑾的称呼，周老夫人皱了皱眉，忍不住叹了口气，她面带失望地看着陈秋瑾：
“秋瑾，你现在连一句妈都不肯称呼我了吗？”
陈秋瑾张了张嘴，似乎想说什么，但最后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。
她嫁进周家的时候，周老夫人并不赞同，她不喜欢自己，但也没有反对。
跟周崇林结婚的这十几年，她与周老夫人来往其实并不多。周老夫人除了催她生孩子，劝说她放弃事业外，倒是对她并没有太过苛责。
但她们二人的关系，也没有那么好。基本保持相敬如宾，相互维持着彼此体面的程度。再多，就没有了。
可现在周老夫人这句带着幽怨的话，就像是在控诉她六亲不认一般。陈秋瑾自问，她跟周老夫人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，她相信周老夫人对她亦然。
只是陈秋瑾不明白，周老夫人既然并不满意她，为什么不肯站在她那边，帮着她摆脱周崇林。为什么她还要帮着她儿子，强行留下自己，一次一次的来劝说她。
周老夫人这么做，究竟有什么目的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