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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得不怀疑，陈秋瑾改变主意，又是为了她在妥协。
当年小姨夫将蒋淑芸母女接回来时，她小姨也提过一次离婚。事情闹的不是很大，最后也是不了了之。
沈清栀虽然不知道陈秋瑾当时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，愿意接纳这对母女的存在，但她隐约觉得这件事跟她有些关联。
后来那四年，她小姨因为她没少受委屈。
也许这一次又是因为考虑到她，她小姨才又改变了心意。
陈秋瑾被问的一愣，很快反应过来，连忙摇了摇头。她摸了摸沈清栀的头，笑的温柔：
“跟你没关系，是我想通了。日子怎么都是过，况且结婚这么多年，我也习惯了。情爱对我来说，也没有家庭跟陪伴重要，就这样吧。”
陈秋瑾低垂着眼，遮掩眼底的哀伤与疲累。
她不想让沈清栀看出来。
她想让沈清栀毫无负担，自由自在的生活。
至于她。
就这样吧。
反正她也习惯了，事情也不会变得更糟糕。
陈秋瑾语气轻松温柔，但沈清栀莫名觉得她的声音透着几分低落。
她抓住陈秋瑾的手，定定地看着她，“小姨，你真是这样想的吗？之前你不是说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，现在怎么突然就……是因为你担心离婚后周氏会对恒忆撤资，还是因为担心我离开周家，沈家会来找我麻烦？”
陈秋瑾知道沈清栀是个聪明孩子，她一向敏锐，这么快就察觉到了问题所在。
但她不能说。
陈秋瑾摇摇头，“都不是，我只是不甘心放弃现在的生活。我跟你小姨夫结婚都这么多年了，要是现在离婚，岂不是要便宜蒋淑芸她们？而且你小姨夫答应我了，等过段时间就让她们从周家搬出去。有你小姨夫这句承诺，我也知足了，也愿意给他一个台阶下。”
“小姨，我不相信这是你的真心话，你不是这样的人。”沈清栀心中疑惑更深，满是担忧地看着陈秋瑾，“小姨，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？我不是小孩子了，我想知道真相。”
陈秋瑾落在她发顶的手一顿，眼神里有慌乱一闪而过，但她反应迅速，并没有让沈清栀察觉到。
她自然地将手收了回来，在床边坐了下来，淡淡道：“这就是我的真心话，小姨又不是圣人，这些年受了这么多委屈我都忍过来了，现在让我给那对母女腾位置我怎么甘心？”
沈清栀怔怔地看着她，眼神里写满了不可置信，“小姨……”
她怎么也不相信这些话竟然是从陈秋瑾口中说出来的。
她小姨不是贪恋这些的人。
如果不是因为她，她小姨根本不会过现在这样的生活。虽然那时候她还小，但她也知道她的小姨是喜欢自由的。
如果不是为了照顾她，不是为了保住恒忆，她小姨现在应该在周游世界，完成自己的梦想。
而不是困在这里。
她小姨也绝不是那种会争风吃醋的人，要不然前几年也不会任由蒋淑芸跟周崇林走的那么近。也不可能在她相劝离婚的时候，会动摇。
更不可能会说出刚才那番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