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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浩对那两位九州顶级大佬对着酒坛磕头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,只想赶紧进屋享受自己的清静。
他提着一坛酒,晃晃悠悠地走进了那道无形的“神国”之门,留下身后一群人,沉浸在“大道至简”的无上顿悟之中。
而在他们身后,整个九州世界的法则正在无声地颤抖,那是来自神庭的“破法之矛”即将降临的最终征兆。
当苏浩的身影消失在院内,元武帝和太一圣主周通玄终于从那场涤荡神魂的顿悟中缓缓惊醒。
他们的目光,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,同时聚焦在了被苏浩随手丢在门边的那只——缺了个口的破碗上。
碗内,还残留着几滴未来得及蒸发的酒液,在阳光下折射出琥珀般的光泽。
在二人眼中,这只碗不再普通。
那几滴酒液,仿佛是混沌初开时凝结的星辰;而碗沿上那道再平凡不过的缺口,更像是大道五十、天衍四九后遁去的那一线生机,蕴含着无上的玄机与变数!
“陛下!”周通玄的声音都在颤抖,神念中充满了狂热,“您看到了吗?那道缺口!‘圆满’非道,‘残缺’方为天机!前辈这是在点化我等,真正的道,不在于完美,而在于那份包容万物的‘不全’!”
元武帝亦是龙躯剧震,他死死地盯着那只破碗,仿佛看到了整个皇朝的未来:“没错!此碗曾容纳‘纪元仙酿’,其身已为道体!朕若能将其供奉于太庙,以国运日夜蕴养,必能镇我大元万世江山!”
话音刚落,周通玄却猛地摇头,脸上露出了不容置喙的庄重:“陛下此言差矣!此乃仙家圣物,当置于我太一圣地道藏阁之巅,受万千弟子日夜朝拜,感悟其中‘残缺大道’,方不负前辈神恩!”
两位刚刚还并肩作战的道友,为了这只破碗的归属权,竟发生了第一次“道争”。
皇权与仙门,在此刻,都想将这第一件有形的“圣遗物”纳入囊中。
最终,在一番激烈的神念交锋后,两人达成共识:此碗由两大势力共同供奉,轮流执掌,百年一换!
说罢,两人当场设下重重禁制,元武帝更是小心翼翼地脱下自己的龙袍,将其层层包裹,如同捧着整个世界的未来,神情庄重到了极点。
院内,苏浩回头瞥了一眼,看到这两人为个破碗争得面红耳赤,最后还用龙袍包起来,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:“果然脑子有病。”
苏浩回到院中,打开了刚买回来的酒坛,又“咕咚”灌了一大口。他咂了咂嘴,嫌弃地摇了摇头:“果然兑水了,寡淡无味,浪费我十个铜板。”
这酒,喝着没劲,倒了又可惜。
他目光一扫,看到了院角那棵因为自己懒得浇水,枝叶都已枯黄、眼看就要死掉的桃树。
本着“废物利用”的原则,他提着剩下的两坛半酒,晃晃悠悠地走了过去,“哗啦啦”地将所有在他看来寡淡如水的“神酿”,全部倒在了树根之处。
门外,正准备郑重其事地将“圣碗”移走的元武帝二人,忽然感知到院内传来一股让他们灵魂都为之冻结的恐怖道韵波动!
两人骇然回头,透过那层无形的结界光影,看到了让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幕!
“前辈……他……他在用纪元仙酿浇灌一棵树!”周通玄失声惊呼,道心狂震。
在他们震撼到无以复加的目光中,那棵枯死的桃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焕发生机!
干枯的树皮寸寸脱落,露出其下晶莹如玉的新生树干。
枯枝之上抽出嫩芽,嫩芽瞬间化为绿叶,粉色的桃花在一秒之内开满枝头,随即又在一秒内凋谢,结出一个个晶莹剔透、缭绕着浓郁道韵的仙桃!
整棵树,从一株凡木,彻底蜕变成了一株他们闻所未闻、见所未见的悟道神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