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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把其中一包递给岑晚音：“刚出锅的，还热着，你拿着暖手，也能尝尝甜不甜。”
岑晚音接过纸包，指尖碰到温热的纸，心里又是一阵慌乱。
她刚要道谢，就见宋怀序陪着林婉晴从旁边的花灯摊走过来。
林婉晴手里拿着个荷花灯，灯面绣着细碎的荷叶，烛火映得灯面格外好看。
她嘴角还沾着点糖霜，显然是刚吃过糖画，笑着对宋怀序说：“表哥，这个荷花灯真好看，咱们买一个吧！晚上还能放到湖里去，听说上元夜放花灯能许愿呢！”
宋怀序点头，刚要付钱，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这边。
正好看到沈景玄正帮岑晚音拂去落在纸包上的碎糖渣，动作自然得像寻常长辈。
宋怀序看了几眼，没多停留，只帮林婉晴付了花灯钱，拉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。
“前面还有卖汤圆的摊子，咱们去买碗热汤圆，暖暖身子。”
林婉晴点点头，蹦蹦跳跳地跟着他走了。
夜渐渐深了，街上的人依旧不少，但天更凉了些。
昭昭抱着老虎面人，趴在方承业的肩头，眼睛都快睁不开了，小声嘟囔：“外祖父，我有点困了，咱们回家吧……”
方承业摸了摸他的头，笑着说：“好，咱们现在就回家，回去让春桃给你煮碗热牛奶，喝完就睡觉。”
岑晚音点点头，刚要转身，就见沈景玄从旁边的花灯摊随手拿了个小巧的兔子灯。
这兔子灯是白色的，耳朵上还缀着点粉色的绒球，灯面是用薄纱做的，里面的烛火是无烟蜡，不会熏黑灯面。
他把兔子灯递到岑晚音手里，语气尽量显得随意。
“夜里路暗，集市上人多，这个灯你拿着，能照路，刚巧看到摊主在收拾，不算特意买的。”
他特意强调“不算特意”，像是怕她多想，怕她觉得他是提前准备好的。
岑晚音接过兔子灯，指尖碰到微凉的灯架，心里微微发颤：“多谢大人。”
“顺路而已，不用谢。”
沈景玄避开她的目光，转头对着方承业和老夫人拱了拱手。
“晚辈还有些事，要陪老夫人去前面买些果子，就不送你们了，路上慢些，注意安全。”
老夫人也笑着点头：“是啊，你们路上小心，昭昭困了，别让他着凉。”
祖孙三人往回走时，昭昭已经趴在方承业的怀里睡着了，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老虎面人。
岑晚音提着兔子灯，昏黄的烛火映在她的脸上，心里又暖又乱。
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，见沈景玄还站在原地，手里拿着个没付钱的荷花灯。
那荷花灯跟林婉晴手里的一模一样，显然是刚才想给她买，又没递过来的。
月光落在他身上，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在热闹的灯火里竟显得有些孤单。
风带着糖炒栗子的香气吹过，街边的灯笼晃出细碎的光。
而沈景玄站在原地，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灯火里，才把手里的荷花灯放回摊子上，对着摊主说了声“抱歉，刚看错了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