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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？”
血虐的笑声戛然而止，它那无数只复眼中，第一次流露出了名为“惊疑”的情绪。
葛雷与罗科也停下了脚步，如临大敌般地望向那个诡异的漩涡。
他们从那漩涡之中，感受到了一股让他们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恐怖气息。
漩涡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，最终形成了一道连接天地的时空风暴。
紧接着，一个平静，却蕴含着滔天怒火的声音，从那风暴的中心传出，清晰地响彻在战场上每一个生灵的耳边。
“谁，伤了她？”
绝望等死的永恒之城众人猛地抬起头，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。
不可一世的三大堕落势力，也同时将惊疑的目光投向了那个诡异的时空漩涡。
是谁？
在永恒之城已经彻底覆灭的此刻，还有谁敢用这种质问的语气说话？
在所有人震撼的注视下，一道修长的身影，缓缓从那漆黑的时空风暴中一步踏出。
他身穿一袭黑衣，面容平静，可那双深邃的眼眸中，却仿佛燃烧着足以焚尽整个世界的怒火。
“是秦先生！”
城墙之上，不知是谁第一个发出了夹杂着哭腔的狂喜呼喊。
“秦先生回来了！”
“我们有救了！永恒之城有救了！”
一瞬间，那早已被绝望淹没的死寂城池，爆发出了一阵劫后余生的剧烈欢呼。
瘫倒在地的菲奥娜，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头，看着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，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。
他终于，在最绝望的时刻，回来了！
秦川没有理会任何人的欢呼，他的目光，自始至终都只落在一个地方。
那座被拦腰截断，还在冒着滚滚浓烟的高塔废墟。
他的视线仿佛穿透了层层碎石，看见了那个静静躺在废墟之中，浑身是血，气息微弱到几乎无法感知的身影。
轰！
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气息，骤然从秦川的体内爆发开来。
那不是单纯的主神威压，也不是兽宠的狂暴之力，而是一种融合了磅礴生命力的，宛如创世神明般的全新力量。
在这股气息的笼罩下，整个战场的天空都为之变色。
血虐掀起的血色天空，污秽带来的墨绿毒云，竟在这股力量面前被强行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，露出了久违的清澈苍穹。
“你是什么人？”
血虐那巨大的章鱼头颅中，发出了凝重无比的询问，虽然当初秦川在血海和血虐打过照面，但毕竟相隔很远，血虐似乎也并不认得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。
它从眼前这个渺小的人类身上，感受到了一股足以威胁到它本源的致命危险。
秦川缓缓转过头，他那燃烧着无尽怒火的目光，第一次落在了血虐的身上。
“一个来取你们性命的人。”
他的声音依旧平静，却让在场的所有堕落生物，都感到了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。
话音未落，秦川的身影已经从原地消失。
下一刻，他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高塔的废墟之上，在那片碎石瓦砾之中，他小心翼翼地抱起了早已失去意识的叶清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