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眸中依旧是无法褪去的苦痛。
他抬手盖在耳侧——不是抵在脑袋，就像是他可以承受这种痛苦，却不愿听到某种声音。
然而安静的神策府中没有任何响动，唯一比较明显的就是他那有些杂乱的呼吸声。
像是感受到视线的注视，他放下手，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，如自我洗脑般地回应道，“我从来没觉得我的精神如此之好！”
骗子。青镞在心中回应着，你看上去都像是快要魔阴身了。
青镞借助背身的时间抹去眼角的泪水，而后向灵砂播出通话。
灵砂在接通的一瞬间就了然问道，“要过来检查吗？”
“对，我们现在就过去。”青镞尽量平稳地回应着，以此来避免向059施加压力。
但只有这一句还不足以表达其严重性，因此青镞补充道，“必须封锁消息。”
对面停顿一瞬，郑重道，“我明白了。”
然而，即便青镞已经将这些内容说的足够模糊，059却依旧抗拒着，“不，我不去！”
他的语气一如既往，可右手却在用力捏着侧方扶手，甚至指骨都因过于用力而显得有些发白。
他用苍白的脸色着重强调道，“我没有问题，我不去。”
第18章勘验报告
69.
神策府外有着无数的眼线，无论是谁，只要经过这扇门，不出十分钟，其个人的相关信息就会呈在各方势力的案头上。
按理来说，只要景元还能正常行动，他准会自己去丹鼎司报道。左右那地方他也经常逛，就连一些探子都已经熟练到每次见景元提着甜点去丹鼎司时，自动放弃深入探究。
——无非就是跟那位龙女聊上几时片刻。
可如今这个情况，却是不得不叫龙女大人来一趟了。
不，考虑到他此时的状态，或许应该叫灵砂司鼎来一趟才对。
再度结束通话的青镞望着眼神有些放空的059呼唤道，“将军？”
059没有失去意识，甚至下意识地应声道，“我不去。”
两秒后，他才缓缓看了过来，“抱歉，你刚刚说什么？”
空茫的焦距定在虚无的落点，仿若他此刻仿佛正处于现实与虚幻交织的地带，分不清道不明。
青镞不由得蹙起眉头，伸手试探道，“之前交由你的那枚玉兆还在吗？我帮你再调一下联系人。”
“......哦。”他依旧慢半拍的回应着，但动作却很顺畅地将玉兆取出。
然而，就在他即将抬手交给青镞时却忽的停顿下来，转而放在桌上，“你随意。”
只此一点，便足以让青镞落下判断，“不是说六个小时就好吗？”
059显然知道方才的回避会暴露自己的状态，因此在青镞询问后便轻松回应道，“上次是六个小时没错。”
上次......青镞感觉心脏像是猛地被人揪起挤压、又迟迟得不到释放般的憋胀。
原来，这样的状态甚至是会这么频繁发生的。
“那、这次呢？”
059似乎意识到什么，偏头看了过来，答非所问地安慰道，“其实我觉得我很快就能适应了。”
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不仅掩藏起了全部，甚至就连往日刻意让人安心的打趣都不复存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