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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往上,便是最后一层院落的石阶。石阶由青石雕成,陡峭得几乎垂直,每一级台阶都有半尺高,两侧的栏杆上刻着繁复的云纹,是杨家祖传的防御阵法——苏清瑶说,一旦触发阵法,栏杆会瞬间凝聚灵气形成护盾,即便武圣境强者全力攻击,也能抵挡半个时辰。石阶两侧的崖壁上,还嵌着不少夜明珠,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台阶,也让崖边生长的藤蔓更显翠绿,藤蔓间偶尔有萤火虫飞过,与夜明珠的光交织在一起,倒添了几分静谧。
“最后这层,是顶级强者的驻地,也是苏家在杨家老宅的核心区域。”苏清瑶的声音多了几分郑重,“左侧阁楼住的是苏家旁系分支,里面有武圣、武仙境的长辈,他们常年在此闭关,偶尔也会指点杨家子弟修炼;右侧是杨家嫡系的居所,武神境强者便在最顶层——听说这些武神境长辈大多已年过百岁,却仍能一掌轰碎千斤巨石,是整个老宅的定海神针。”
石阶顶端,一座朱红大门赫然矗立,门楣上刻着“苏府别院”四个大字,字体苍劲有力,是苏家先祖亲笔所题。门两侧立着两尊一人高的石象,象鼻卷曲,驮着玉瓶,瓶内插着不知名的灵草,在夜色里散发着淡淡的灵光,灵气顺着草叶滴落,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水痕。
门后站着两名灰袍老者,头发皆已花白,却面色红润,眼神锐利如鹰——是武圣境的强者,他们身上的气息如巍峨山岳,压得人微微喘不过气,见了众人,其中一人上前一步,对着杨庆海拱手道:“杨管家,苏家老爷子与杨老太爷已在正厅等候,吩咐我们在此迎接。”
沈砚抬头望向大门后的院落,能感知到几股磅礴的气息蛰伏在深处:一道如奔雷,是武仙境强者的爆发力;一道如沉岳,是武神境强者的厚重底蕴;还有几道稍弱些的,也都是武圣境的气息。夜风穿过大门,带着正厅方向飘来的檀香,他深吸一口气,握紧了袖中的瓷瓶——接下来的谈话,不仅关乎人皇印的归属,更关乎蓝星抵御玄武叛族的未来,而这座半山老宅里的强者,或许会成为这场博弈中至关重要的力量。
与此同时,程家老宅盘踞在城西山麓,与杨家半山宅院的清雅截然不同。三丈高的青砖院墙上爬满暗绿色藤蔓,墙头插着泛着寒光的铁棘,连檐角悬挂的铜铃都雕刻成狰狞的玄武兽首模样——夜风掠过,铃响沉闷如兽吼,将整座宅院裹在一片肃杀氛围里,连周遭的月光都似被染得冷了几分。
此刻,这座藏着上古秘辛的宅院,正因连泰山的失手,弥漫着比往常更浓重的肃杀之气。
议事厅内,八根盘龙柱撑起高阔的屋顶,柱身上的玄武纹在烛火下流转着暗光,仿佛要从木头上挣脱出来。
主位上的程老爷子身着一袭玄色锦袍,袖口的暗金玄武纹绣得密不透风,指尖正摩挲着桌角的“玄武令”——令牌中央的墨色晶石里,隐约有流光打转,那是玄武精魂的气息。他虽年过七旬,面色却红润如壮年,眼底没有半分老态,只有深不见底的锐利——没人敢忘记,这位程家真正的家主,寻常时看似只有武仙初期修为,可一旦踏进程家老宅,借助地宫玄武精魂的加持,便能瞬间飙升至丹蕾境大圆满,堪比蓝星顶级战力的半步金丹。
要知道,蓝星的战力天花板不过是金丹初期,半步金丹已是能横着走的存在,这也是程家能压服各方势力、守着人皇盾千年的底气所在。
厅门“吱呀”被推开,连泰山踉跄进来,玄色劲装沾着夜露与血痕,肩头那道浅伤还在渗血——是沈砚“透体拳”震裂护罩时擦的。他“噗通”跪倒,青砖被膝盖砸出闷响,声音嘶哑得像磨过砂纸:“老爷,失手了……”
议事厅瞬间死寂,只有烛火“噼啪”声在空气里飘。程老爷子握着玄武令的手没动,目光扫过连泰山,那眼神没有暴怒,却像寒冬腊月的风,刮得连泰山脊背发凉,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。
“失手?”右侧的二长老最先沉不住气,语气里满是不耐,“不过是去抢几个连武神境门槛都没摸到的小辈手里的人皇印,你身为大管家,本就有丹蕾后期的修为,还让天境的表少爷带着三百精锐随行,居然能失手?莫不是故意放水?那表少爷现在何处?”
“表少爷他……”连泰山的头垂得更低,几乎要贴到地面,声音发颤,连话都说不连贯,“表……表少爷他被那姓沈的杀了,连尸骨都没剩下,直接化成灰了……”
“啪!”
拐杖砸地的脆响陡然炸起,左侧屏风后,连老太爷拄着龙头拐杖走出来。他须发皆白,月白长衫洗得泛白,腰杆却挺得笔直,枯瘦手指攥着拐杖龙头,指节泛白——这位连泰山的父亲、程家总管家,已是丹蕾境四阶大圆满,可在程老爷子面前,仍不敢有半分逾越。
此刻连老太爷脸上没了平日的沉稳,眼底燃着怒火,拐杖再砸地面,青砖瞬间裂出蛛网纹:“混蛋!你是怎么护着表少爷的?我程家养你三十多年,连个旁系子弟都保不住,留你何用?今日就送你下去给表少爷陪葬!”
话音未落,连老太爷右手如鹰爪般探向连泰山天灵盖,指尖萦绕淡绿灵气,还带着丹蕾境巅峰特有的腐蚀性——这一击要是落下,连泰山必死无疑。可他连躲都不敢躲,只能僵在原地,浑身发抖。
“住手。”
程老爷子的声音平淡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连老太爷的手停在连泰山头顶三寸处,淡绿灵气晃了晃,再难寸进。他转头看向程老爷子,眉头紧锁:“老爷!这废物坏了大事,还害死表少爷,留着迟早是祸患!”
“一个旁支而已,又不是什么要紧人物,死了便死了。”程老爷子端起青瓷茶杯,轻轻吹了吹浮在表面的茶沫,语气轻得像在谈论天气,“罢了,这事也不能全怪泰山,毕竟那不是咱们程家的嫡系子孙,他尽力了就好。”
他顿了顿,话锋里添了几分凉薄:“我程家嫡系本就只有一根独苗,只能委屈旁系亲属些——他们生来就是替家族干脏活、挡刀子的,死了埋了便是。能为家族做点贡献,对他们来说已是荣幸。难不成要让我那宝贝孙儿,去为这些事拼命?旁系就算没了,多给些安家费也就过去了,犯不着为这点事动气。”
这话一出,厅内族人都低下头——谁都清楚程老爷子的凉薄。去年有个旁支子弟为护他孙儿断了腿,最后只得了五十万安家费便被赶出门,寒冬里冻死在街头,程老爷子得知后也只淡淡说句“废物利用得不够彻底”。
连老太爷脸色稍缓,却仍不甘:“可人皇印碎片没拿到,折了人手,传出去要被其他势力笑话我们程家无能。”
“笑话?”程老爷子放下茶杯,眼神骤然变冷,看向连泰山,“我生气的不是折人,是你。你丹蕾后期,对方连武神境都没有,为何连块人皇印都拿不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