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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单子开好，时暖拿过来看了一眼，的确就是些消炎镇痛的药，完全和肺癌扯不上任何关系。
她心里憋着的那口气再也沉不住，啪的一下把单子拍在桌上。
“李医生，还要跟我装吗？”
“啊……”
“我知道傅兆森给你们交代得很好，让你们什么都不要告诉我，但问题是现在我已经知道了。”
“……”李医生下意识看了一眼刘威，知道了……知道什么了？
“时小姐……”
“肺癌。”
说起这两个字，时暖眼眶就不受控制的发红，“傅兆森的病，我要听最真实的诊断病例。”
李医生又看了刘威一眼，欲言又止，最终还是抵不过时暖眼神里的强大压力，深深叹了口气。
“时小姐，傅先生不想让您知道也是为您好，这个……我们都理解他。”
时暖不为所动。
“那现在我已经知道了，说吧。”
都说到这个份上，那肯定是再也躲不过去了，李医生磨磨蹭蹭的从柜子里拿出一本病历，递过去。
各种检查单五花八门，时暖只看得懂个大概。
“按照时间来算，傅总的肝癌已经到了晚期，甚至在往外扩散了，手术风险很高，整体成功几率只有20%。”
“风险很高……是什么意思？”
李医生叹气。
“时小姐，像这种比较高难度的手术，有成功的几率，自然也有失败的风险。而且以傅总现在的身体状况，手术也不能马上进行，这个过程……应该也是比较艰辛的。”
这也就是为什么许多人宁愿放弃治疗，也不愿意为了那点微薄的几率吃更多苦的原因。
李医生又说了许多专业知识，虽然时暖听不大懂，但还是能从这一堆话里提取出关键信息。
“所以……他放弃也是在情理之中。”
“是。”
李医生看着时暖眼里的恍惚，觉得有些不忍，但既然说了，该说的话索性就全部说完。
“而且国内现在的技术还不成熟，要去国外做手术，就算这样，也没有办法规避半点风险。时小姐要是真的关心傅先生，不如多陪陪他，我想这个当下，应该没有什么比家人的陪伴更重要了。”
“……”
时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。
她站在门口，只觉得外面的天气差得让人讨厌。
刘威心有不忍，默默站在一边等着。
时暖好半天才缓和过来，愤声道：“回家！”
这终究是一个无果的问题。
她回家以后也一直沉默，向盈关心了两句，什么也没问出来，等晚上江逸臣回来才悄悄说：“逸臣，暖暖好像藏着什么心事，但我问她一句话都不说，你还是关心关心她吧啊。”
“妈，她就是这两天没休息好，睡一觉就行。”
“真的？”
“是。”
江逸臣温温道：“您辛苦了，我去看看她。”
上楼，女人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，正在认真看着上面的资料，走过去一看，几乎全都是关于肝癌的各种病例和研究。
“回来了？”
她抬头看了一眼，目光又挪回屏幕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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