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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非，真的像王秀娟说的那样，这钱的来路有问题。
一时间，怀疑的种子再次在众人心中生根发芽。
看向陈峰的目光，也从敬佩，又变回了审视和猜疑。
就连马德昌，也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钱，眉头再次紧锁。
他虽然欣赏陈峰的骨气，但王秀娟的质问，也确实是合情合理的怀疑。
作为公社干部，他必须谨慎。
“小同志，关于这笔钱的来源，你是不是可以解释一下？”
马德昌虽然客气，但已经带上了公事公办的味道。
整个局势，瞬间逆转。
陈峰再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，成了千夫所指的对象。
张翠花见状，立刻又来了精神，在一旁添油加醋。
“让他说，看他能编出什么花来！”
“要是说不清楚，今天就得把他绑了送去派出所！”
陈峰环视四周，那些再次变得充满敌意的面孔，让他心中一片冰冷。
他知道，这就是人性。
自己可以讲道理，可以有担当。
但他无法对抗，根植于每个人心中的偏见和怀疑。
就在陈峰准备开口，将卖鱼的事情说出来的时候。
一个瘦小的身影，却从屋里冲了出来。
是妹妹陈悦。
她手里还攥着那颗没舍得吃完的大白兔奶糖，却张开双臂。
像一头护崽的小母狮一样，死死地挡在了陈峰面前。
她瘦弱的身体在晨风中微微发抖，脸上还挂着泪痕，但眼神却异常坚定。
“不准你们欺负我哥哥！”
陈悦的声音又细又弱，还带着哭腔，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。
“我哥哥不是坏人！他没有偷东西！”
“这些钱，是哥哥一夜没睡，冒着危险出海挣回来的！”
“你们，你们都是坏人！都在欺负我们！”
小女孩的哭喊，像一把锥子，刺痛了在场不少人的心。
他们看着这个护在哥哥身前，瘦得只剩一双大眼睛的小女孩，不少人都羞愧地低下了头。
可王秀娟却不为所动，她冷笑一声：“出海？就凭你们那条破船？”
“骗鬼呢！我看你们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！”
“谁说他是骗人的？”
就在这时，一个洪亮的声音，如平地惊雷般从村口传来。
众人回头望去，只见一辆崭新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停在不远处。
穿着体面的中年男人，正气喘吁吁地朝这边跑来。
“刘老板？”
村长王富贵认出来人，正是镇上福满楼的大老板，刘福贵。
他怎么会来这里？
刘福贵跑到近前，先是看了一眼被围在中间的陈峰。
然后才喘着粗气，对马德昌说道：“马主任，您也在呢？”
“正好，您给做个见证！”
他清了清嗓子，目光扫过全场。
最后落在了王秀娟那张错愕的脸上，声音陡然提高八度。
“谁说这钱是赃款，谁说这钱来路不明的？”
刘福贵一把搂住陈峰的肩膀，对着所有人大声宣布。
“我告诉你们！这笔钱，是我给他的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