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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先生脸色瞬间沉了下来，旁边那助手更是直接站了起来。
“陈先生，你这胃口是不是太大了。”
陈峰靠在椅背上，手指轻敲桌面，节奏不紧不慢。
“三百斤黄金，按现在市价少说四百万，我要一半不过分吧。”
“可我们已经给了你一百万打捞费。”
“打捞费是打捞费，黄金是黄金，两码事。”
孙先生的助手想说什么，被孙先生抬手制止了。
“陈先生，我可以再加五十万，但黄金必须全归我。”
“一百五十万买四百万的黄金，孙先生做生意向来这么精明？”
陈峰站起身，作势要送客。
“看来我们谈不拢，孙先生另请高明吧。”
孙先生坐着没动，眼睛盯着陈峰，像在琢磨什么。
“陈先生知道为什么我要找你，而不是找别人吗。”
“因为我有官方背景，能合法打捞。”
“这只是其一。”
孙先生从公文包里又拿出一份文件。
“这是我查到的资料，那艘船当年装的不止黄金和玉器。”
陈峰接过文件扫了一眼，上面写着货物清单，除了黄金玉器，还有一批军火。
“四十年前的军火，现在还能用？”
“军火不重要，重要的是军火箱里藏的东西。”
孙先生压低声音，凑近了说。
“我父亲当年在箱子里藏了一份名单。”
“什么名单。”
“国民党在大陆的潜伏人员名单。”
陈峰心里咯噔一下，这种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四十年过去了，名单上的人估计大部分都不在了，但万一还有活着的，那可就是大麻烦。
“孙先生，这种东西你也敢碰？”
“我不要名单，我只要黄金和玉器。”
孙先生语气诚恳。
“名单你可以上交国家，说不定还能立功。”
陈峰盯着他看了半天，这老狐狸肯定还有事瞒着。
“孙先生，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。”
“你要的到底是什么。”
孙先生沉默了一会，像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。
“好吧，我就实话实说。”
他又从包里掏出一张老照片，上面是个年轻女人。
“这是我母亲，当年她把一样东西藏在了玉器里。”
“一块玉玺。”
陈峰差点没站稳，玉玺这种东西，那可是真正的国宝级文物。
“哪个朝代的。”
“清朝，是慈禧太后的私印。”
孙先生继续说道。
“我母亲以前在慈禧身边当过宫女，八国联军攻进北京那会儿，她顺手把这块玉玺带了出来。”
“后来她嫁给我父亲，一直没让外人知道这事，等到咱们那会儿要逃去香港，她才把玉玺藏进一个老玉器里。”
陈峰简单算了下，慈禧是1908年去世，到现在也有七十多年了，这么一说似乎没差。
“你就不怕我见财起意，把玉玺自己收了？”
“我可不放心，所以这趟我得全程陪着，盯紧点比较保险。”
孙先生的态度一种都写在脸上，跟着就是要亲自看着。
没说两句，突然外面一阵轿车喇叭响，一辆黑色小汽车停在了博物馆正门口。
车刚停稳，下来个穿长衫的老人，头发花白，手里随便摇着把折扇。
陈峰一眼认出来，市里头鼎鼎有名的古玩大老板沈老爷子，这人背景深，可不是谁都能得罪的。
这时，沈老爷子笑呵呵走了进来，对着陈峰开口。
“陈老板，打扰你了啊。”
“沈老爷子，稀客啊。”
“听说陈老板最近生意兴隆，特来道贺。”
沈老爷子的目光扫过孙先生，在他脸上停了一下。
“这位是？”
“香港来的朋友。”
“香港的朋友好啊，财大气粗。”
沈老爷子在沙发上坐下，自顾自地倒了杯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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