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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峰掏出手机。
“要不我现在报警,告你诈骗。”
韩老板慌了,合同欺诈可是要坐牢的。
“你……你不是说不要那博物馆了吗。”
“我是说当时不要,没说以后不要。”
陈峰笑得很阴险。
“韩老板,一百万,一分都不能少。”
“否则,法院见。”
韩老板脸都绿了,一百万对他来说可不是小数目,现在账上根本凑不齐。
马老板看韩老板这副惨样,心里盘算着这是个机会。
“韩老板,你那一百万我可以先垫上。”
韩老板眼睛一亮,但他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。
“简单,跟我一起对付陈峰,事成之后,这批文物的商业开发,你占百分之五。”
百分之五看着不多,但按照马老板说的年收益十亿算,那就是五千万。
韩老板当即点头,五千万买他这条命都够了。
陈峰看着两人眉来眼去,心里冷笑,这种联盟最不牢靠。
马老板转过身来,底气更足了。
“陈先生,现在不只是收藏界的事了。”
“还有什么。”
“你知道我背后站着谁吗。”
马老板掏出手机,拨了个电话,开了免提。
“刘部长,我是老马,您跟陈峰说两句。”
电话里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。
“陈峰,你的功劳大家都看在眼里,但凡事要顾全大局。”
这个刘部长,陈峰知道,商务部的副部长,分管文化产业。
“刘部长,什么是大局。”
“文物的商业开发能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,这对国家发展有利。”
陈峰不卑不亢回应。
“经济效益是一方面,文物的文化价值更重要。”
“年轻人,别总想着理想,现实才是根本。”
刘部长语气不容置疑,带点警告。
“光靠情怀,没钱支撑,文化保护就是一句空话。”
陈峰刚要反驳,结果王将军声音抢过来了。
“刘部长,这批文物现在归军方处理,一切要走军委程序。”
电话里一下安静了下来。
“王将军,军事是你们的事,文物管理属于我们文化部门。”
“牵涉军事秘密,其他部门别插手,军方统一负责。”
俩人一句接一句,电话里明显火药味更重。
马老板听着,表情越拉越长,完全没想到军方这么强势。
正僵着,甲板楼梯传来脚步。一个头发花白、穿衣简单的老人走在队伍最前面。
陈峰一眼就看出来了,这正是退休三年的文物局老局长钟正平。
钟正平虽然退休了,但他的分量在圈子里,比现局长有说服力。
“怎么,围成这样,都争什么呢?”
钟老慢慢晃过来,语气带点嘲弄。
马老板连忙快步上前。
“钟老,您怎么会到船上?”
“听说海龙号把老画打捞上岸,我来亲自看看。”
钟老一路走到甲板上文物那边,看着一箱箱古物,神情带了变化。
他一下走到那二十幅匣子前,把其中一幅打开,手都在颤。
“这个是真的,是宋徽宗亲手画的。”
钟老眼眶都湿了。
“我忙这一辈子,就是为了见到这幅画正本。”
又转头瞄第二幅,再看第三幅,每翻一卷就震惊一次。
马老板看时机,赶紧开了口。
“钟老,这批东西分量太重,怎么处理都不能随便。”
“处理?”钟老盯着他,“你要怎么‘处理’。”
“可以成立基金会,资产化,合理通过市场变现,撑起这个母本价值。”
钟老的脸色直接变了,句句不留余地。
“马老板,你觉得文物只值钱,不当命是不是?”
马老板措手不及,愣在那里。
“我没这个意思,真不是针对保护传承。”
“那你到底想干嘛?”
钟老直接指那几幅书画。
“这些作品在乱世跑了几十载,好不容易从海底回来。”
“回国第一桩,你跟我说的是弄钱?”
“画在这,被创过,被藏过,怎么配让你估价赚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