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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峰掐灭烟头，转身盯着老马。
“现在就进。”
老马一愣，夜里进南礁这种地方，船碰上礁石直接报废。
“陈老板，这不是儿戏。”
“南礁水下暗流复杂，礁石分布没规律。”
“白天都得小心翼翼，晚上就是找死。”
陈峰走到驾驶舱门口，手撑着门框。
“天亮就晚了，到时候考核水域全是人。”
“我要趁现在没人，下去把水底地形摸清楚。”
周天龙听明白了，陈峰这是要打信息差。
别的队伍明天才到，根本没机会提前踩点。
陈峰要是现在下去，等于先把底牌看了一遍。
“陈老板，您是想提前侦察？”
陈峰点头，深渊杯这种级别的比赛，每个细节都能决定胜负。
提前知道水下哪里有礁石，哪里有深坑，哪里容易藏鱼。
这些信息在比赛时能少走无数弯路。
老马还是犹豫，夜航进南礁，他干了三十年都没试过。
“陈老板，要不这样。”
“咱们在外围抛锚，等天亮了再靠近核心区域。”
陈峰摇头，外围有个屁用，考核指定的深潜点就在南礁最中心。
“老马，你就说能不能开进去。”
老马咬了咬牙，陈峰这人他看出来了，认准的事谁都拦不住。
“能是能，但得听我指挥。”
“我说停就得停，我说退就得退。”
陈峰答应了，老马这才重新启动引擎。
船灯打开，在黑暗的海面上照出一条光路。
雷达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光点，每个光点都代表一处礁石或者暗流。
老马脸上沁了汗，手稳住舵轮，操舵时每一分角度都挑明算准。
船慢吞吞挪动，时速只剩下三节，几乎不比浮游快多少。
李浩和张小海被一阵响动弄醒，赶紧跑出来站到甲板。
“峰哥，现在要闯南礁啊？”
张小海看着四周，脸已经吓白，村里老人早就叮嘱过，远避南礁。
这一带，海底错落着密集石刺，乱如钢针，一下就能割开船底。
每年都出事，有船卷着水花没再浮上来，谁都巴不得绕开这块水域。
陈峰站在甲板最前头，点燃一根烟把火息下。
“你们俩，准备好潜水装备。”
“等船稳定下来，我得下去摸摸底细。”
周天龙挤过来，轻压声音凑耳嘀咕。
“陈老板，我心里总是不安。”
“林队那混账，心思毒，早八成下黑手了。”
陈峰嘴里含着气，把烟一吐，夜风过去带走了火星。
“我也这么想，所以才要现在下去。”
“他要动手脚，肯定是在考核点附近。”
“我得先把他的局摸清楚。”
周天龙立刻明白了，陈峰这是要反向做套。
林队以为别人不知道他动手脚，陈峰就偏要先一步拆穿。
船又往前开了十分钟，老马突然喊了声。
“陈老板，前面就是考核指定的深潜点。”
“我把船停在五十米外，再近就危险了。”
陈峰掐灭烟头，转身往船舱走。
李浩已经把潜水装备都搬到甲板上，氧气瓶检查过三遍。
“峰哥，装备没问题，随时能下。”
陈峰开始穿潜水服，恒温材料贴在身上，能扛两百米深的水压。
周天龙帮他背上氧气瓶，检查调节器和压力表。
“陈老板，林队要是真动了手脚，您可得小心。”
陈峰戴上面罩，通讯设备连接上船上的对讲机。
“老周，我下去半小时。”
“超过半小时我还没上来，你们就报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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