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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男人，永远只相信他愿意相信的。
曾经不是这样的。
她恍惚想起很多年前，还在大学的时候。
有一次，社团里丢了活动经费，一个跟她素来不合的女生言之凿凿，说亲眼看见是她明瑜拿的。
陆言忱来接她的时候，也是这样冲了过来。
但他不是来质问她的。
他挡在了她的身前，对着所有人掷地有声地说：“我信明瑜，她不是那样的人。钱的事，我来解决。”
就那么简单的一句话，一个眼神，让她记了很多年。
在他一次次晚归，一次次提起秦知意，甚至在她从梦中惊醒，预见到自己悲惨的结局时，她都靠着这句话，为他找了无数个借口。
如今，时过境迁，他信了别人。
“信不信由你。”
她移开视线，不想再看那张写满指责的脸。
陆言忱被她这副满不在乎的态度彻底激怒。
她推倒了他怀着孩子的女人，还不知悔改，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他。
是因为小叔叔吗？
她攀上了那根高枝，所以就觉得他陆言忱无所谓了？
他抱着怀里不断呻吟的秦知意站起身，经过明瑜身边时，他停下脚步。
“明瑜，我真后悔。”
明瑜的睫毛颤了一下。
只听见他继续说：
“后悔当初对你不够狠心。”
如果当时，是他亲自送她上的楼，她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，用这种态度对他。
话音落下，陆言忱不再看她，抱着秦知意，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工作室。
脚步声在走廊里越去越远。
空旷的空间里，只剩下明瑜一个人。
她站在原地，许久未动。
秦知意刚刚倒下的地方，还留下了小小一块暗红色的血迹。
真脏。
她翻出了前两天存下的号码，拨了过去。
“你好，卓怡创意园，A栋203。”
“对，有装修垃圾，还有一点……污渍需要处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