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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几个月来，我见识过了邪修的各种手段，他们可是狠角色啊。你乃凡人之躯，却能掌控威力巨大的坎玉，还能以借运之术活在世上百年，他们在你身上下了这么多功夫，你却还是没能保住坎玉，你猜猜他们是会继续把鸡蛋放进烂筐里，还是会榨干你身上最后一点利用价值，然后弃如敝履？”
凌霄最后一问，直接击垮了方一琛的信念。
良久，他垂下头，不甘地说道：
“是不是只要我什么都说了，你就能放过我？你能保证邪修不会再找我的麻烦吗？”
“当然。”
“好，你们想问什么，尽管问吧。”
“有一件事，我一直想不明白，邪修向来是上位者的姿态，只有他们拿捏别人的份，从没见他们对一个凡人恭恭敬敬过。可鬼面人却甘愿以幕僚的身份在你身边辅佐，你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这么费心思的价值？”
“一百年前，我还是方家家主的时候，军阀割据，各处一片混乱，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。可偏偏我那傻弟弟参加罢工抗议被当街射杀，我就是在偷偷去为他收尸的时候，遇见了鬼面人。”
当时，满大街血流成河。
方一琛在尸堆里找了很久，才终于找到了弟弟冰冷的尸体。
他想哭却不敢发出声音，只能强忍悲痛，背起弟弟的尸体躲开巡街的耳目，一路悄悄地跑回家。
可没想到眼看就要到家了，却见两个拿着枪的人路过了方家门口。
吓得方一琛赶紧躲进巷子里。
慌乱之中，竟然踢到了巷子里的杂物。
传出的声音被两个拿枪的人听到。
他们立马警惕地举起枪朝方一琛走过来。
方一琛吓得浑身发抖。
他见到了弟弟身中数枪惨死的模样，生怕自己也落得如此下场。
巨大的恐惧让他如同跌进无边大海一般。
他想逃逃不掉，想抓住救命的浮木，身边却空无一物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，方一琛自知难逃一死，干脆认命地闭上了双眼。
忽地，一个手搭在了方一琛的肩膀上。
他猛地睁开眼，只见一个戴着鬼面具的人正抓着他的肩膀，狠狠盯着他。
方一琛下意识想叫出声，却被鬼面人捂住了嘴。
“不想死的话就闭嘴。”
之后方一琛背着弟弟的尸体，带着这位面容可怕的救命恩人回到了方家。
方一琛将弟弟的尸体安葬在了后院里。
他心痛不已，跪在地上良久不肯起来。
“一璟，是哥哥不好，没能保护好你，连口棺材也不能为你置办。”
“在这乱世想活下去，就得学会明哲保身，否则过刚易折啊。”
“今天多谢恩人了，否则我也要死在那些人的枪下了。敢问恩人姓名？”
“在下云游四方，无名无姓，若旁人瞧得起我便称一声大师，若只当我是个叫花子，唾骂两声腌臜货也是有的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