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戴仁焕站在一旁，目光落在石碑上。他回想起去年的十周年庆典，那时的TOP风光无限，为了参加各地庆典，钱博文甚至包下两架商务机。公司的股价节节攀升，市值一度突破千亿。
可就在最辉煌的时刻，一切开始崩塌。就像一座华丽的空中楼阁，在看不见的地方已经布满了裂痕。
他想起那位说要“种软件”的父母官，心中愧疚难当。为了招商引资，地方政府给了太多支持，却换来这样的结果。现在想来，那些优惠政策就像是一颗颗定时炸弹，终于到了爆发的时候。
物极必反，乐极生悲。这八个字重重地压在他们心头。
回到办公室，玻璃幕墙倒映着戴仁焕略显憔悴的面容，眼底的血丝清晰可见。这些天，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。
“老钱，我们真的要这么干？”戴仁焕转身看向办公桌后的钱博文，声音里带着几分犹疑。
钱博文正在翻看一份文件，台灯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阴影，更显得他眼窝深陷。他头也不抬地说：“教育、康养、保健品，这三驾马车必须尽快启动。”
“可是......”戴仁焕欲言又止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框。
“可是什么？”钱博文终于抬起头，眼中闪过一丝疲惫，“你觉得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？”
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，只有空调运转的低沉嗡鸣。戴仁焕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，思绪回到几个月前。
那时的TOP大厦灯火通明，十周年庆典的彩带还挂在大楼外墙。谁能想到，短短几个月，一切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媒体的质疑声此起彼伏，各种负面新闻层出不穷。那篇《TOP泡沫》更是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，让公司陷入前所未有的信任危机。
“万名技术精英？”戴仁焕苦笑着摇头，“我们当时怎么就这么冲动？”
钱博文放下手中的文件，揉了揉太阳穴。桌上的咖啡早已冷透，却还散发着淡淡的苦涩气息：“谁能想到，一个招聘计划竟然会引来这么大的风波？”
正说着，吴谢推门而入。他手里拿着最新的财务报表，脸色凝重：“各家银行都在观望，随时可能抽贷。兴泰银行已经暗示要收回三亿信贷。”
钱博文站起身，踱步到窗前。夜幕降临，城市的霓虹渐次亮起，像是散落的TOP：“我知道，所以我们必须转型。”
“转型？”戴仁焕皱眉，“你是说那三个项目？老钱，教育产业现在竞争激烈，康养产业投入巨大，保健品市场更是龙蛇混杂......”
“但这些都是朝阳产业。”钱博文打断他，“教育产业化正当时，康养产业前景广阔，保健品市场更是一片蓝海。我们有资源，有渠道，为什么不试试？”
吴谢摇头，将财务报表放在办公桌上：“可这需要时间，而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。光是前期投入就需要至少十亿，现在的现金流根本撑不住。”
“所以我已经在给各方发信号了。”钱博文转过身，目光扫过两人，“刚刚那封致社会各界的答谢信，你们看了吗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