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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到了晚上，东郊机场的航站楼外，陈华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，眯着眼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群。
“这鬼地方，连个遮风的地方都没有。”陈华缩了缩脖子，看着远处几个老年人正在长椅上打盹。
寒风吹得他眼睛有些发涩，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角。
“早知道就该换个地方。”陈华暗自嘀咕，目光却始终在人群中搜寻着什么。
不远处，一辆黑色奥迪缓缓驶来，车身上沾满了尘土，显然已经等候多时。车子在陈华面前稳稳停下，他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。
“等多久了？”陈华一边系安全带，一边问道。
苏默摇摇头，没有说话，只是将车子驶向停车场。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，显得有些焦躁不安。
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，陈华脱下大衣，随手扔到后座。苏默降下车窗，点燃一支烟，目光不时扫过后视镜。
“放松点，该看到的都看到了。”陈华笑着说道，“你这样反倒容易引人注意。”
苏默这才稍稍松了口气，但眉头依然紧锁。他深吸了一口烟，烟雾在车厢内缭绕。
“华哥，我今天不得不站出来，”苏默的声音有些沙哑，“再不出手就没机会了。”
陈华转头看着他，目光中带着几分玩味，“你看出来了？”
“谁都看得出来。”苏默苦笑，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方向盘，“不过华哥你今天的表现，让我有点看不懂。”
“因为不值得了。”陈华淡淡道，目光投向窗外飘落的枯叶。
看着苏默疑惑的眼神，他继续说：“所以，这是你的机会。”
苏默重重点头，眼中闪过一丝坚定。他很清楚陈华今天对吴志强示弱的用意，这一幕必然已经引起了谢松的警觉。
作为远景集团的掌舵人，谢松最擅长的就是平衡之道。就像当年的五少帅之争，表面上是他们几个在明争暗斗，实际上谢松才是最大的赢家。
“你还记得当年的事吗？”陈华忽然问道。
苏默点点头，那段往事仿佛就在眼前。先是林少龙意外身亡，接着孙苏福和范立峰也相继退出。最后只剩下吴志强和陈华两人对峙，这种局面对谢松来说再合适不过。
“没办法，只好跟那头蠢猪言和了，但不能联手。”陈华轻笑一声，“老师不会让吴志强一家独大，你冒头的时机刚刚好。”
苏默沉默片刻，手中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。他掐灭烟头，忽然问道：“华哥，山海明珠集团真有那么可怕？”
“这要看你站在什么位置上。”陈华意味深长地说，目光变得深邃，“是对手，还是友商，又或者是...”
“盟友？”苏默吃了一惊，转头看向陈华。
陈华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这世上总有些傻子，甘愿为对方犯傻。”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嘲。
看着苏默惊疑不定的眼神，陈华突然大笑起来：“这就叫真心实意！”
笑声在狭小的车厢内回荡，苏默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。他知道陈华说的不是男女之情，而是另一种更深层的感情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