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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辉远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，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。年轻人的心思，他算是看明白了。这位小辈根本不想听自己说什么。
“没什么，”陈辉远摆摆手，强压下心中的不快，“就是随便聊聊。”
季阳点点头，目光再次投向窗外。他当然知道陈辉远想说什么。但有些事，不说破反而更好。毕竟在商场上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盘算。
就像梁明飞看不上他做实体制造业一样，他也未必认同梁明飞的互联网野心。而陈辉远现在的困境，说到底不过是扩张太快，资金链紧张罢了。
这种事，他帮不了，也不想帮。
车子缓缓停在四季山庄门口。
季阳下车前，陈辉远突然开口：“小阳，看样子她们还没结束，我们旁边开个包厢聊聊？”
“好啊，”季阳笑着应道。
半小时后，他坐在高档会所的包厢里，对面是一个气质从容的少年。陈辉远暗自打量着季阳，心中不禁感慨。他原以为一个20岁的年轻人，再天才也该有几分锋芒毕露，却不想这小子稳重得像个老狐狸。
“来，尝尝这茶。”陈辉远亲自给季阳倒了一杯，“庐山的大红袍，今年新采的。”
季阳接过茶杯，轻轻抿了一口，“陈总好雅致。”
“哈哈，哪里哪里。”陈辉远笑着摆手，“倒是你们年轻人，现在也懂得品茶了。”
寒暄几句后，陈辉远状似无意地提起，“梁明飞这孩子，发展得太快了。”
季阳放下茶杯，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，“陈总您的发展也不慢啊。”
这滑不溜手的回答让陈辉远心中一滞。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，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小看了对方。
沉默片刻，他决定开门见山，“小阳，你二伯那边......”
“陈总这是把我当成褚家的传声筒了？”季阳端起茶杯，目光深邃得不像个20岁的少年。
“年轻人不要这么敏感。”陈辉远强作镇定，“我只是关心一下老朋友。”
“是吗？”季阳放下茶杯，眼中闪过一丝戏谑，“那陈总应该去找我二伯才对。”
陈辉远有些尴尬，他确实是把季阳当成了突破口。在他眼里，这个白手起家的天才少年，终究只是个资本玩家，还不足以和他这样的实业大佬平起平坐。
“小阳，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。”陈辉远正色道，“你现在是山海明珠集团的掌舵人，我是腾跃集团的一把手，我们应该可以平等对话。”
季阳靠在椅背上，手指轻轻敲击着茶杯，“平等对话？那陈总觉得，这些信息值多少钱？”
“你要钱？”陈辉远一愣。
“不，我要的是合作。”季阳缓缓说道，目光如炬，“陈总的基建产业，正好可以和我的新项目形成互补。”
陈辉远眼神一凝。他原以为季阳只是个善于玩资本的年轻人，没想到对方的胃口这么大。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。
“说说看。”陈辉远端起茶杯，掩饰内心的波动。
“很简单，我需要陈总在云岭的渠道资源。”季阳直视着对方，“作为交换，我可以告诉你褚家的真实动向。”
陈辉远的手微微一颤，茶水差点洒出来。云岭是他的根基所在，这些年积累的人脉网络价值连城。但如果错过这次机会，他的基建帝国可能会遭受重创。
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，在地毯上投下一道道光影。陈辉远看着那些明暗交错的光斑，心中天人交战。
“你倒是好算计。”最终，他苦笑着说，“用褚家的消息，换我的资源。”
季阳不置可否，“生意场上，本就是价值互换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