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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光是审批就花了两年。”林明刚给自己倒了一杯酒，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烁着，“等建好厂，技术又落后了。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？”
不等妻子回答，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：“意味着我们永远在追赶，永远在后面跑。就像一个永远追不上的影子。”
“那606工程......”
“别提了。”林明刚一口饮尽杯中的酒，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，“300多亿啊，比建国以来所有半导体项目的投资总和还多。结果呢？《蒙特利尔协定》一签，所有技术都被封锁了。”
他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，这次却没有立即喝下去。
“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？”林明刚看着杯中摇晃的酒液，“我们花了十几年，耗费了数百亿，到头来就只留下了一个勉强合格的东方。”
樱井陆纪子站起身，走到丈夫身边，轻轻握住了他的手。她能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，还有那微微的颤抖。
“但至少......”
“是的，至少让我们明白了一个道理。”林明刚放下酒杯，转头看着妻子，“市场，只是配置要素之一。技术创新、人才培养、产业链完善，这些才是根本。”
看到妻子疑惑的眼神，他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诚的笑容：“别忘了，我也混金融圈的。”
樱井陆纪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：“你这个经济学家......”
林明刚搂住妻子的肩膀，两人一起望向窗外。
“你知道吗？”林明刚轻声说道，“那些年，我们走了太多弯路。但每一次失败，都让我们更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不足。”
“现在不是有了突破吗？”樱井陆纪子靠在丈夫肩上，“我听说最近......”
“是啊。”林明刚点点头，“但路还很长。半导体产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，需要时间，需要耐心，更需要坚持。”
“市场就是一个要素配置的过程，这是最基础的经济学原理。”他缓缓吐出一口烟圈，目光透过缭绕的烟雾望向窗外，“季阳的思路很清晰，先主动嵌入全球产业链，再逐步实现国产化替代。这种战略眼光，不得不说很有前瞻性。”
樱井陆纪子端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，双手轻放在膝盖上，安静地听着丈夫的分析。她身着一袭淡紫色连衣裙，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东方女性特有的温婉气质。
“8亿件衬衫换一架飞机，听起来是个天文数字。”林明刚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，“但TOP不就是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吗？先做大规模，再投入研发，步子虽小，却走得稳健。”
注意到妻子欲言又止的表情，他果断转移了话题：“学校很看好山海明珠集团，这种深度合作对双方都大有裨益。”
樱井陆纪子微微歪着头，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：“这和采薇酱有什么关系呢？”她的声音轻柔，带着一丝困惑。
林明刚将手中的烟掐灭在水晶烟灰缸里，烟头在玻璃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灰痕。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：“要不是褚家捡到季阳这个女婿，远景控股现在的处境恐怕就不那么妙了。”
“特别是诸明天河那边，他的钢电联产可是动了国企的奶酪。要不是季阳搞出粮食保卫战和医药质量标准化评估，让高层看到了褚家的诚意，这事怕是没那么容易善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