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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年来，柳采薇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完美无缺的形象。从贫民窟到豪门千金，她用了整整二十一年来伪装自己。这种隐忍的本事，连见惯了世面的季阳都不得不佩服。
“你就这么在意她？”林欢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。
季阳抬起头，正要说什么，却见林欢已经直起身，手指缓缓触碰车门。
“我要下车。”她说。
“去哪？”季阳放下档案。
“理发店。”
“你这发型挺好的，改什么？”季阳皱眉。
林欢冷哼一声，优雅地翘起二郎腿。她想着等会儿要怎么跟诸葛雨告状，这个男人最近实在太令人生气了。
季阳这才仔细打量起她来。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的发丝上，折射出淡淡的光晕。“你这锁骨发很适合你，既显得干练又不失温柔。披散着的时候更有韵味，怎么突然想换？”
听到这番夸赞，林欢心里暗暗欢喜，但表面上还是绷着脸：“室友们说显老气。”
“她们懂什么？”季阳不屑地撇嘴，“就你现在这样最好看。”
他突然起身，来到林欢身边，轻轻拢了拢她的头发。若有若无的马鞭草混合檀香气息在狭小的机舱内弥漫，林欢感觉心跳漏了一拍。
“我想当个小干部。”她突然说道，声音里带着一丝倔强。
季阳的手顿在半空，脸色瞬间阴沉下来，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。“你疯了？现在工作不够忙？”
“我又不是非要在山海明珠集团干一辈子。”林欢直视着他的眼睛，“班委对我以后的发展很重要。”
“哈！”季阳冷笑一声，“全集团最高工资，要什么给什么。你现在是嫌钱太多了？”
看着林欢逐渐泛红的眼圈，他语气软了下来：“好吧，我承认最近是让你太累了。暑假的旅游也没兑现。但你也理解我，我真的离不开你啊。”
他顿了顿，难得露出认错的表情：“兄弟，别闹了行不？”
林欢没说话，只是默默看着窗外。曾经那个需要她照顾的男孩，如今已经成长为叱咤风云的商界精英。
可是为什么，她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反而越来越远了？
车内陷入了沉默，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在耳边回响。季阳回到座位上，继续翻看着那份档案，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。
林欢靠在椅背上，闭上眼睛。她知道，这一次的谈话又以失败告终。或许从一开始，她就不该对这段关系抱有太多期待。
到公司之后，季阳去会议室开会，林欢径直回到自己办公室。
傍晚，林欢站在落地窗前，手中紧握着一个公文包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窗外的车水马龙在她眼中变得模糊不清，只因包里那份文件刺痛了她的双眼。
“诸葛雨、孙芷影，现在连柳采薇都......”她的声音有些发颤，眼角泛起一丝湿意。
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，熟悉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。
“欢欢，还在加班？”季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。
林欢没有转身，只是将手中的公文包紧了紧，“季总，这是您落在会议室的包。”
“哦？”季阳走近几步，“麻烦你了。”
林欢转过身，将公文包递给他时，指尖微微发抖。她强迫自己直视季阳的眼睛，“我看到里面的文件了。”
空气瞬间凝固。
季阳的表情僵了一下，随即恢复如常，“那些都是工作文件。”
“工作文件？”林欢轻笑一声，眼神中却带着几分寒意，“包括那些转让协议？那些股权分配方案？”
季阳沉默片刻，“你都看到了？”
“看到了，全都看到了，”林欢的声音开始颤抖，“诸葛雨5%，孙芷影3%，连刚来没多久的柳采薇都有2%......”
她深吸一口气，强忍着泪水，“而我呢？你最信任的“兄弟“，跟了你这么多年的人，连个影子都没有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