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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给你讲个场景，”季阳掸了掸烟灰，“设想我是这家全球连锁超市，联系上你们这家制造商，给你十倍的订单量，但要求降价20%，你接不接？”
虎刚浩眉头紧锁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台：“这确实是个难题。按25%的毛利率算，给这个价格就只能赚个辛苦钱。但不接的话，就失去了扩大规模的机会...”
“而且，”季阳打断他的话，眼神变得锐利，“我不光要控制你的成品，连你用的原材料供应商都要掌握在手里。这样一来，你的成本我一清二楚，最后就可以精确地控制你的利润率。”
看着虎刚浩发绿的脸色，季阳继续补充：“但你要是不接，我就找你竞争对手。这就是沃尔玛的玩法，全球采购，压榨供应链，在美国这个人均GDP7万美元的市场上保持低价优势。”
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，连空气中的烟味似乎都变得更加呛人。
“所以你的意思是，”虎刚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，“江乐吴那种让商户自主运营、平台抽成的模式，只会助长低质低价的恶性竞争？”
“他会成功，”季阳耸耸肩，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，“但只是阶段性的。这是电商发展的必经之路。”
说到这里，季阳觉得口干，起身开门：“吴叔，整两箱啤酒，再来点下酒菜。”
虎刚浩想起身安排，却被季阳按住了肩膀。
“北方这边的饮食真是令我难以接受，”季阳笑着说，“简单点就行，你喝点酒放松放松。”他顿了顿，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，“对了，昨晚哭到几点？”
虎刚浩的脸瞬间涨红，支支吾吾半天，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：“天亮...”
他也懒得问季阳是怎么知道的。在这个名利场中，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别人的眼睛。能被人关注，至少说明自己还有价值。
“别想太多，”季阳拍拍他的肩膀，声音里带着几分温和，“这都会过去的。”
确实会过去。因为命中注定的那个人还在等着他。那个会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挽着他的手，用20英镑的门票帮他稳住股价的人。那个会用京券和东券的规则，默默守护着他的人。那个真正懂他的人。
但现在的虎刚浩还不知道这些。他只知道，自己必须先把事业做好。因为只有事业有成，才能守护想守护的人。
虎刚浩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：“首先要建立自己的仓储中心。我已经看好了几个地方，准备先在京都、上海、广州这些一线城市布局...”
“资金呢？”季阳打断他，“光是仓库的租金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。”
“我...”虎刚浩的声音低了下去。
“这个你不用担心，”季阳笑了笑，“我可以帮你引荐几个投资人。但前提是，你要把计划书做得足够详细。”
虎刚浩的眼睛亮了起来：“真的？”
“当然是真的，不过我提醒你，物流这条路不好走。你要做好长期亏损的准备。”
季阳从口袋里掏出香烟，递了一支过去。虎刚浩接过，两人同时点燃。烟雾在空气中缓缓升腾，模糊了彼此的面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