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松博远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，双手抱臂靠在墙边。他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，仿佛要将所有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收入眼底。
“首先要恭喜一下清白的同事们。”松博远终于开口，声音平静得不带任何感情色彩，“季总说了，凡是这次安全审查中没有违规的，每人奖励五千元，明早直接到账。”
欢呼声瞬间在会议室爆发。有人激动地击掌相庆，有人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，还有人眼眶泛红，显然是被这意外之喜感动了。
但松博远脸上的笑意转瞬即逝。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U盘，在众人面前晃了晃：“这里面，是所有泄密者的证据。”
会议室里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几度。那些刚才还在欢呼的人也收敛了笑容，紧张地注视着那个小小的U盘。
“真是让人心寒啊。”松博远的声音陡然提高，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讥讽，“你们这些业内精英，竟然甘愿做别人的走狗！”
话音未落，会议室里已经有人开始颤抖。一个女职员紧咬着嘴唇，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；另一个中年男人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。
“收你们邮件的都是国外邮箱，收短信的都是无记名手机号。”松博远冷笑着继续说道，“你们以为这样就安全了？”
突然，一个中年男人从座位上滑落，跪在地上痛哭起来。他的哭声撕心裂肺，整个人抖得像片落叶：“我错了，真的错了......”
季德原本站在窗边，听到声音转过身来。他那张年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，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。
中年男人见季德走近，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过去，一把抱住他的腿：“季总，求你给我一条生路，家里养着一老一小要照顾！”
季德低头看着他，忽然笑了。
那笑容让在场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。十六岁少年的笑容本该青涩纯真，可此刻却透着让人心惊的冷意。
“演技不错。”季德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脸，就像在安抚一条摇尾乞怜的狗，“要不要再来一遍？”
徐娉站在角落，看得目瞪口呆。
“继续哭啊！”季德环视四周，目光所及之处，那些原本准备效仿的人纷纷低下了头，“既然要演，那就演得像点。”
那些跪地求饶的人瞬间噤若寒蝉。他们万万没想到，自己精心设计的苦肉计，在这个少年面前如此不堪一击。
有人开始后悔，为什么要参与这场泄密；有人开始恐惧，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样的惩罚；还有人心存侥幸，希望能在最后关头得到宽恕。
季德转身看向钱明远，眼神清澈见底：“这些人，不用再给机会了。”
钱明远点点头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：“该怎么处理，你来定。”
“开除。”季德说得轻描淡写，仿佛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，“然后在业内通报。让他们尝尝，名声臭了是什么滋味。”
这话一出，跪在地上的人脸色惨白。在这一行，名声就是饭碗。臭了名声，就意味着永远无法在这个圈子里立足。这比直接开除还要可怕。
有人开始抽泣，有人瘫软在地，还有人想要辩解，却发现自己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。
松博远看着季德的背影，眼中闪过一丝赞赏。这个少年，远比他想象的要成熟得多。在这种场合下，他表现出的决断力和洞察力，甚至超过了许多身经百战的老手。
